榻上陷昏迷中的人，半晌无话。

“笨。”闻祭无声开合着，吐一句胡语。他要的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下属，是一个着他的意愿走向的棋，他愿意满足他的棋所有需求，付什么都在所不惜。

“还难受吗？”闻祭问。

闻祭听他一胡语讲得利，看了卫梓诸一，转对卫慎示意。卫慎看了他正脸，先是被容貌惊艳，随后却被那双邃黑眸中的冷

“木图不会顾及这小事，还是要天澜你上心，这几日煎药的事情就给你了，务必要让他调养好。”

“别……走……”卫梓诸艰难睁，表情像是很难受，手上的力气真不小。闻祭听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比外面那个声音过之而无不及，大抵是少年时期变声了吧，再加上染风寒，嗓难受，这才让声音变成这样。

房间内就剩闻祭与躺在榻上的卫梓诸，闻祭注视着那张逐渐成熟变得分明的脸，眉凌厉，依旧如刀。

“大哥你好！”卫慎笑得一脸灿烂，虽然不知这个人是谁，但是叫大哥总没错！

闻祭微不可闻地长一气，心中安心了些许。阿卫还是乖顺的，不是天澜中那个冷的家伙。

但，一颗不能好好利用的棋，他就需要再次考虑价值了。

“卫梓诸？卫梓诸你在哪？”

闻祭抬手拂开落在卫梓诸面颊上散落的发丝，他在成长，这不可否认。就在他的一转间，再回看时，他就已经变了一番模样。闻祭收回手，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不过，他又怎会轻易舍弃，他向来相信自己的光，一如他往日所言，这个人，值半江山呢。

苏二走时带上的门被一下推开了，一个少年探来，略四下张望几下，就走了来，看见屋里有人时吓了一，当真是往后一，吓得躲到了门边上。闻祭坐着没动，笼在宽袍大袖里，看着榻上的卫梓诸，面无表情，却眉温仿若着意，少年这才走来，对闻祭打了招呼。

卫梓诸张张嘴，却像是想到什么，没有说话，只是摇摇。闻祭眉梢一挑，这……不会是变声时期，不敢说话吧？想起天澜倾诉他极少说话，怎么看都像是羞于变声时的尴尬啊。

闻祭瞟一睨，麟趾半大小就两个，一个是随那个住在琅嬛居的路钰上山的，还有一个是卫梓诸，这个人是什么份昭然若示。

“是，教主。”

苏二将药方到天澜手上，让她先去煎药，刚准备站到闻祭边去，就被一句“玄蛛先去忙吧，需要密切关注的事情还多着呢”赶走了。

卫梓诸还未睁之前便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果然是他。卫梓诸将闻祭的手攥住，把蜷缩起来，任闻祭反复顺着背脊，胡动的心被鼻尖充斥的冷香安抚，节奏都变得平缓。

闻祭便又坐了回去，安抚地摸摸卫梓诸的额，觉到他额上手的温度，眉心又蹙了起来。闻祭不明白，卫梓诸锋利如刃的眉无端透的焦虑，到底缘何而来。

闻祭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呼叫，声音听着有些嘶哑，不算难听，却也好听不到哪去。闻祭站起，准备走去，原本静静躺在榻上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直没放开的剑跌落在榻下，倒是把闻祭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