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稀南抿了抿嘴角，眉皱成了山峦。“肯定有什么错了！以情，你姑妈不是那样的人，她温柔善良，你妈妈过世后，是她悉心地照顾你们，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她呢？”

“所以，”老猫摸了摸前的伤疤，冷酷地笑了笑，“我就忍下来了。”

老猫淡淡：“每次从修院回家，她都会贴跟着我，我上有血，她就说我太顽，跌倒了蹭伤了。我告诉过你的，在她的面前，我哭着跟你说，我不想去礼拜了，礼拜好疼啊。你说什么来着？对了，你说，苗以情，你是被选中的那个，以后要继承苗家的家业和祖先的功勋，所以要学习一个虔诚的好教徒。礼拜怎么会疼？而且你是男孩，什么疼痛都要忍耐啊。”

看到苗稀南那么激动，老猫反而冷静下来。他毫不遮掩地说：“你们俩的龌龊事，我都知。我很小就知了，我看过你跟她在床上，妈妈在的时候，你们就这样了，在孩的面前……我真不懂，你们既然那么好，跟我妈妈结婚嘛呢？苗稀秋跟我说过很多次，只有苗家人的血是净的，那么你们苗家人跟苗家人关起门来，自己自己就好了，何必牵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苗稀南踏前一步，指着老猫，“你……你……”

“然后，嗯，苗稀秋没了我这个玩，就开始盯上阿游。”

苗稀南：“她怎么会……不可能。”

“你到现在都不相信，”老猫凝视着苗稀南，“当时无论谁跟你说，你都没有放在心上。我上的伤，整个苗家都看见了，只有你没看见？！费南神父找过你，让你注意我的安全，你有听他的话吗？”

啪！苗稀南大力地拍了一下桌。这番话把他戳得无完肤，把他所有黑暗的望、尊严和愧疚都摊了开来，像一团腐臭的内脏。他很愤怒，

苗稀南记得，孩小的时候，费南神父确实来见过他几次，后来还请求他把苗以情送到修院接受教育。

很多时候她只成功带走我一个。在修院里，她把我关起来，剃我的发，她的手很不稳，时时连都一起剃下来。我祈求她，我跪在她脚边哭，但一用都没有。后来，可能是发没得可剃了，她又觉得太明显，所以就切开……”

苗稀南喝：“别说了！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苗稀南忍无可忍，站了起来：“不！谁告诉你这些的？”

老猫愣了愣，怒极反笑：“是啊，她在你跟前总是温柔的，尤其在床上，但对我们可没那么大的耐心啊。”

老猫转过来。在他白皙修长的后背上，有一几乎贯穿整个后背的疤痕，结疤的地方凸了来，呈鲜的粉红。老猫侧过脸，冷：“是它告诉我的。父亲，你一定不知，我隔一段时间就会丧失记忆，连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但我还能记得它是怎么来的。因为很疼啊，疼得，我每次见到剃刀，就要浑发抖。”

老猫：“他在修院里看见苗稀秋待我，又没法说服你，就把我带走了。他让我在修院住了下来，每次苗稀秋来弥撒，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边，以防她下手。可怜的费南，他胆小得很，谁都不敢得罪，为了救我他连去见上帝的勇气都使来了。也多亏这混，我才活了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