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闻谷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着的血、生死未卜的宇非，想起死去的朋友们，心底一片凄然。怎么会这样的呢？他曾经那么喜他们，就算在吃不饱饭的艰苦时期，他在米屯也是快乐的。

风忽地大了起来，火在风里张牙舞爪，却越不过那命定的范围。火光映照着米屯，光迹斑斑，伤痕累累。蓝田不忍心看齐闻谷，别开了脸。

这迟来的歉意，再说一万遍都没有用了，蓝田并不打算原谅齐闻谷；但他对齐闻谷了，答应会照顾乔思明。

齐闻谷的手从乔思明的脸，一路摸到脖，然后是孩褴褛的衣服。他垂下了，抓着乔思明的衬衣，就像行将溺死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天亮之前，齐闻谷被警方带走。蓝田看着手铐到了老人的手腕上，心里说不的酸涩。齐闻谷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把自己砍死，因为他已经没了力气，甚至连都不起来了。蓝田看着他，觉他大的躯缩了下去，一下就老得不忍卒睹。

蓝田也到了释然，压抑在脑里的记忆解放了来，不堪是不堪的，但毕竟看清楚了自己的过去，就不觉得恐惧了。他摸了摸乔思明的，就像是摸着二十五年前的自己。没事了，他对自己——对乔思明，“爷爷要治病，会在医院休息一段日。你困

他们聚在一起，在城市边缘筑起了自己的家。一开始，大家都充满希望的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可是这一切已经毁灭了。他手上沾满了他们的血，心想，这一切已经被自己毁了啊。

☆、相依

“思明……思明……”齐闻谷重复。他回到了现实，神地看着酷似乔木生的乔思明：“你还活着……”

齐闻谷走了，蓝田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虽然结局如此凄凉狼藉，但齐闻谷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重担，而且蓝方之的儿、乔木生的儿，不都好好活着吗？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能期盼的最好结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啰嗦了好几章。下一章老猫回归。

对不起……木生……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话，终于从他嘴里涌来，但因为积压了那么久，他使尽了力气，也只能发了像气那样的声音。

齐闻谷也看着蓝田。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蓝田明白他的意思。

齐闻谷伸了肮脏的、血污的手，轻轻抚摸着乔思明的脸。乔思明没有动，或许是应到了齐闻谷的情，或许只是因为怕得太厉害了。

齐闻谷站立不稳了，他跪在了地上，跪在乔思明跟前。

蓝田：“对，他还活着，宇非救了他。”

齐闻谷喃喃：“他是……”

只听蓝田：“思明，这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他把乔思明拉了过来，站在齐闻谷的对面。

“你见过很多次了，”蓝田看着齐闻谷，“他是乔木生的儿，叫乔思明。”

蓝田用了他最后一力，应付了警察的询问。现场一片混，其他人都说不所以然，唯一能指证的，就是齐闻谷疯了，拿着斧砍人。

对不起啊方之……阿惠……蓝田……可是谁也没听见，泪从他倔的里来，淹没了所有的话语。

米屯的火，很快就扑灭了。宇非和十多个人被救护车抬走，其中大分是被踩踏撞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