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对齐闻□□：“后来华惜易鬼迷了，对那笔钱动了心，杀了乔木生一家。所以你又开始杀人？”

“这些年来，你都在门后面等着，就从来没想跟过去看看吗？”

蓝方之一家死在火里，屯民冷静了下来后，都想到蓝方之十之□□是冤枉的，罪恶和愧疚油然而生。此后，这笔钱就跟死人、火灾这些不详的景象联系在一起。谁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只有假装蓝方之监守自盗，并且和钱一起烧死了，他们才能安抚自己的良心啊。因此也没人牵去找钱，蓝家和款从此被埋葬了起来，压在了记忆。

“我有一件事不太确定：你早就知，前两年的月饼不是乔木生送来的吧。”

坐在蓝田边上的，是害他失去家人、让他长期沉没在自卑和罪恶里的罪魁祸首。但这二十多年来，他们却活得孤独失意。宇非终于还是抵不过时代，被迫退隐山中，囚困在自己的信仰里，过得跟野人一样；齐闻谷也彻底失去了乔木生，孤零零地在陋室里老去。

“怎么会呢？”齐闻谷苦笑了一下，垂下，竟然有羞涩：“第一年我就跟过去了。他住的那个楼，我去过好几千次了吧。隔几天我就会去看看他，看他门上班，带着孩走路上学，有时会跟着他一天，看他下了班，到菜市场买饼买，了楼门，我才回家。我看着他的第一个孩生了，第二个孩生了，一年又一年，孩长大了，他也老了……这二十多年，他没有搬过家，没有换过工作，每天走路到电店要多少步，我都能记下来。”

齐闻谷：“嗯，哈顺和童林都是我杀的。”

饭厅里静了下来，只听见风树叶的窸窣声。风越来越大了。

“我等了一年。后来我跟自己说，或者他搬走了，真的国了，总之，他已经放下了米屯和过去的烂

齐闻谷声音嘶哑：“每年中秋节的早晨，天刚亮的时候，木生会回来米屯，把月饼放在我门的木敦上。通常他会等一阵，可能两分钟，可能五分钟，然后才走。总之，他从来没敲过我的门。三年前，我跟平时一样，在门后面等着。可是……脚步声不一样了。我知不是乔木生。而且那人也没有停留，放下月饼就走。”

土里，或是封在书柜里，人们总会想办法找到它。直到齐闻谷拿走了钱，屯民包围蓝方之的家，宇非终于想到了一个安全的藏钱的地方——

☆、屠杀

所以，蓝方之必须死，在宇非的祭坛里，他就是用来镇守财宝的祭品啊！

相比那些贪心的屯民，他们是不钱的，然而却不得不守着款，像守着一个恶灵那样。最后，谁都没有得到好。

齐闻谷接着：“三年前，我知送月饼的不是他，就去他小区前守着。我等了一个多星期，没看见他，也没看见他的老婆孩。我又了他住的小楼，我不知他住的是几层，试过一家家敲门。不过敲到第二层，我就放弃了。我很害怕……很害怕门打开了，他就在我面前。我不敢见他，也没脸见他。

那就是藏在人的罪恶里。

蓝田心里悲哀极了——他们一家的牺牲，到底成全了谁？

蓝田无比动容，二十五年的窥探、跟踪，却始终不敢上前说一句话，这要多的情才能支撑这无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