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中秋过后，米屯的气氛更加张了。分钱的事，似乎已经势在必行，就看宇非和蓝方之能撑到什么时候。

乔木生珍而重之地从厨房的纱柜里拿月饼，又一层层地把油纸拨开，最后掀开厚纸盒的盖，像给齐闻谷看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样，把月饼举到了月光底下。

拿回这袋钱的时候，屯民决议还是由钱的蓝方之和乔木生保。相比乔木生，他们觉得有家室的蓝方之更踏实些，所以钱一直是放在蓝方之家里，藏在一个书柜的后面。屯民自主地在他家门附近看守——他们想，要是有人要搜找这袋钱，动静会很大，这样的距离也能发现了。

顿，在火车站睡了一星期，揍人也被人揍过，什么事儿都遇到了，但我没有一天觉得没着没落的，因为有你在呢。有你在我就不怕了，觉得什么事儿都能扛过去。”

一整个麻袋的钱，从蓝方之的家里不翼而飞。

☆、代罪

齐闻谷拨开他的手，转过去。

齐闻谷绝望极了，乔木生就在前贴着他，这样的拥抱，他渴望了多久？但现在他觉得那是虚影——他已经失去乔木生了。

见齐闻谷不语不动，乔木生忐忑：“生气了？”

月饼的甜香飘了来，在那个贫瘠的时代，这样多糖多油的糕，确实也跟十五的月亮一样勾人。齐闻谷坐了下来，一声不响，把整盒六个月饼都吃了。

乔木生满意地看着齐闻谷狼吞虎咽的吃相，觉得自己补偿了他。

乔木生心得不行。他是应该带着齐闻谷的，从少年开始，他们就一直相依为命，为什么现在就要分开呢？他正想说“我们一起走吧，去到哪儿也跟以前一样”，可想到了李欣怡，他说的话就变成了：“欣怡家的芋月饼特别好吃，我不舍得拿去给他们吃，给你留了一盒。你吃甜，一定喜这味。”

此时的齐闻谷，别说杀人，简直想要毁灭地球。但看着乔木生温柔的睛，脸就绷不起来了，苦苦地笑了一下。

自此蓝家就承受很大压力，他们的行踪自也是大家监视的目标。蓝方之的妻周惠常常把孩关在家里，躲避屯民的目光。

但在十月底的一个早晨，钱不见了。

乔木生说不下去了。怎么就对不起齐闻谷，他也说不个所以然来。他疼是疼的，可终于要走到，他到又是释然，又是盼望。

直到钱终于不见了，被张气氛压得不过气来的屯民，才终于有了宣的。他们确实想要钱，想要像城里的其他人那样，住在泥钢的气派楼房里，开着小汽车

乔木生彻底慌了，他快步走到齐闻谷旁，搂着他的脖哄：“你不笑的时候，样太恐怖，像是要去杀人。来，给爷笑一个！”

屯里勉保持了平衡。谁也不信谁，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没有压倒的势力去夺取款，那袋钱竟然一直平安地躺在蓝方之的家里。

齐闻谷泪不争气地下来。猝不及防的，乔木生张开了手，大力地抱住了他。那温的贴了过来，毫不吝惜地把所有的力量都搂到他上。“我不知，没了你，我会活成什么德。但我没办法，不怎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想一辈困在这里。我是一定要走了，别的都无所谓，就是觉得……我真觉得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