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惜易一愣，随即：“因为他愧疚吧。就因为他偷了这笔钱，我们才会那么穷啊。这钱，是他欠我的！”

他是应该愤怒的，但他只觉得悲哀。他看着华惜易，沉声：“你为什么要杀乔木生一家？为了钱，你找个机会去偷就是了。”

“嘘，”蓝田皱眉，“外面围着很多屯民呢，你看不见他们要吃人的神吗？万一什么风声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们可不你是为了什么杀人，想杀的又是谁，肯定会把你、和整个华家给连起。米屯的人——世界上所有的人群都一样吧，只要聚在一起，就有了可怕的力量，觉得他们能随便审判谁、置谁，把任何人推万劫不复的渊里，因为他们是'大多数'啊，大多数就是正义。”

“我没有杀人！”华惜易重复，但声音已经怯懦了。

☆、鱼饵

蓝田：“唉，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乔木生真拿了那些钱，他为什么还住在那破旧的老楼里，靠手艺辛苦地养着家人？他大可以离开南城，甚至离开这个国家，去一个没人会找他麻烦的地儿啊。”

这里生活，只能说你运气好，或者……或者只不过因为那人在庇护着你。”

华惜易一脸不忿：“我愚蠢？蓝田，你不知这二十多年我过的是什么生活。我天天伺候那个老婆，她好不起来，又不肯死，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去赚钱，不能朋友，甚至连离开南城都不到。你看看我家！就算只有万分一的机会能离开这里，我也会去……什么都行，只要能离开！”

蓝田摇：“谁也没欠你。你家里是很

蓝田的声音低沉下来，霾笼罩着他的脸。之前，他从人群的包围里走华家时，脑里的某个记忆突然就鲜明了起来，当年发生过的事情逐渐在他脑里成形，虽然很多细节还是模模糊糊的，但他已经看见了真相的廓。

“我没有杀人！”华惜易喊。

蓝田：“你是乔木生灭门案的凶手，是一就能看穿的事实。这笔钱的存在，米屯的老居民才知，而这些人里只有你跟乔木生一家有联系。乔木生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几乎没什么朋友，但杀他的肯定是熟人——因为是熟人，所以在问他们时，心里是没有底的，你多此一举地把他们封在阁楼里，让他们看不见你的样，又使用了变声，让他们听不你的声音。虽然你已经准备了杀人灭，但还是很害怕他们会认你来。也正因为这些多余的举动，才暴你是唯一可能的凶手。”

“你为什么非把他们杀了不可？”蓝田再次问。

蓝田，“你这个担忧有理。不过，”他严厉地盯着华惜易：“你也真够冷血的。第一，你不确定钱在乔木生手上；第二，就算钱在他们家，你也不能肯定，乔木生不见了钱后会报警举报你。为了这么小小的概率，你就把一家人都杀死了。华惜易，你真是又懦弱，又愚蠢。”

华惜易说不话来，瑟缩在墙边。

蓝田声声说他杀人，似乎已经罪证确凿，只差把手铐扣在他手腕上了。华惜易是个懦弱的人，被了两下，觉无路可退，索就承认了：“你……你不是说了吗，他们朋友很少，只有我是从米屯来的，知有这么一笔钱；要是……要是钱不见了，他们不怀疑我怀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