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大家忽略的缺席者、藏在黑暗里俯视着他们的上面的人、被偷偷着的火苗、搅碎的猪，各微不足的生活场景带着它们的意义，搅了米屯的平静。

“另外，”蓝田的语调突然变冷，“我想知真相。我想知为什么我会没了爸爸妈妈，我弟弟才五岁呢，为什么就这样烧死了。我想知，我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猫儿，我有预，真相离我不远了——很快我就会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蓝田，那你为什么还回来？这里也没你的亲人了吧。”

齐闻谷似乎有些恼怒：“找他嘛，他过得好好的。既然搬走了，肯定不想再见到屯里的人，我不想打扰他。”

齐闻谷瞪着睛，那表情像是生气，又像是怜悯，最后他摸了摸，下定决心：“你是警察，人失踪了，你不？”

蓝田知他有话说，跟老猫一起走了过去。

老猫心一凛，心想蓝田的预没有错，对于危险和恶意，老猫是有锐觉的，常年跟凶杀和尸打的蓝田应该也一样。打从一米屯，老猫就有不太协调的觉——这里闹、安详，人们都亲亲的，但他就是能从里面觉到一步步为营的分寸，似乎人们都有默契地守着一条不能逾越的线，所以这里才会有一像画作一样静心构造过的气氛。他不知这条线是什么，却能觉到，这脆弱的平衡似乎快要打破了。

蓝田：“明白了，我会查来的。”

齐闻谷吞了唾沫，却没说话。蓝田只好先开：“叔叔找我有事？是因为乔家人吗？”

蓝田轻声回：“这里的叔叔阿姨，对我都很好。像齐叔叔，虽然不太跟我说话，但我在亲戚家寄居的时候，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一笔零钱，我的第一辆自行车，也是他给我买的。这个儿，没法断。”

蓝田好不容易摆脱了童林的纠缠，跟老猫一起离开酒席。他找不到哈娘和齐闻谷，只好跟熟悉的乡亲代一声，代为告别。

“嗯，这芋泥馅的月饼，是他老婆家的特心，味跟别的不一样。我第一次吃，就认来了。”

蓝田：“今年没收到月饼，你怕他事了。”

走了树林，他们却见到了遍寻不获的齐闻谷。他大的躯倚坐在台阶的矮墙边，望着走过来的蓝田，微微。

蓝田早就习惯他这气，耐心：“要是跟米屯有关，我。”

25年一回，今年又要死人啦！——难不成老瞎的话真的要成真？

“您第一次收到月饼就知了，为什么这二十几年都不去找他？”

“哦，”蓝田心里暗暗好笑，第一次看到齐闻谷这么别扭的模样

齐闻谷也，轻声：“只要知他没事就好。你要是见到他，别说我在找他。”

。”

齐闻谷直起来，焦躁地握了握拳：“或者是搬远了，或者病了。总之，”他看着蓝田的睛，竟然带恳求的语调：“我想知他在哪里。”

齐闻谷松了一气：“好，不忘本。你都知了，乔……乔木生，”他了一气，似乎很难继续说下去，“大火之后，就搬走了。这二十几年来，我不知他去哪儿了，你帮我找他来。”

蓝田：“是他每年给您送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