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转看向林天心，只见她正在纸上画画，长桌上摆满了各颜笔。蓝田心一动，拿手机，翻开了栾舒乙的博客。最新的更新是林天心画的鼹鼠和房。

“蓝老师！”有人轻声唤他。蓝田转看，是阿克。阿克对他招了招手，给他让了一个位。蓝田着满屋的奇异的光，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嘛？

还好林天心没事。但蓝田心里却一直轻松不了，他直觉自己遗漏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苗以情。

蓝田一来，课堂无数的目光都投在他上。蓝田扫视一圈，松了气，他看见林天心好端端坐在课堂最后一排，啥事都没有。见到蓝田时，她笑了笑。

到讲堂，蓝田发现栾舒乙果然如常开讲，上千名学生坐满了半圆形的课堂，这样的上课规模，在淮大也是很罕见的。蓝田不由得想，当年在秦一丰边“懂事听话”的小女孩，现在已经能跟秦一丰分抗礼了，栾舒乙走到今天这一步，恐怕吃了不少苦吧？

蓝田查了栾舒乙的课表，发现这段时间她有课。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她应该会请假吧？但蓝田知，别人或许会，栾舒乙却无论如何会严格照正常的日程事，不会偏离自己的轨。

啊，原来如此……蓝田阔然开朗。这么清楚的事，为什么没想到？

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有人唤了他一声。

雾慢慢散开，一个人在彼岸看着自己。他拿着一束小得可笑的光，照亮了周围。

老猫跟蓝田通完电话，又默默地了一烟。不知怎么，七层小楼静悄悄的，就像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

对了，那些笔记！笔记上记录了四动的死亡，还写着时间和地。蓝田并没有把笔记给祖晨光，因为他觉得这是没有据的联想，连他自己也把笔记抛诸脑后了。但就目前看来，工地里那四尸的死亡时间，确实能约莫跟笔记对上；而地，至少古曼丽——豹——死于乔乔宾馆，是符合的。

她的课是个公开课，学生非常多，因此安排在校务附近的大讲堂里。

周围的世界一一滴清晰了起来。在那些冰冷的墓碑中间，那个大的男人好

他是习惯孤独的，在那一排排的墓碑里，在粘稠的雾中，一躺就是好几天，或者是好几年，好几辈……他觉自己就跟土里的死人一样，默默地被时间分解着，终有一天，等他想起离开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消散在风里，再也无迹可寻。

蓝田的手轻轻动屏幕，翻了七八个标题后，他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就是他，叫醒我的吗？

问题在于，这些笔记抄录于栾舒乙的新书！

蓝田对讲台上的栾舒乙颔首示意，然后走到后面找空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歇两天。

蓝田看着讲台上端庄的栾舒乙，她的讲述清晰明朗，动作收敛有度，那由内至外的对自己、对课堂、对课题的把控力，真是极了。难真的是她？这些文字，是她给“第三人”的暗示？还是杀人之后，她洋洋自喜的秘密炫耀？

☆、封闭

那一声穿过了雾，把他唤醒。他吓了一，睁开了睛，从遥远的混沌世界一下回到现实里。他前只有厚重的雾，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在哪里，我在什么，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