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丰大惊，急忙往旁边躲避，旁边的警员立时赶了过来，拦住义。义骂：“是你杀了蝶蝶，他妈的，你还不认？！”

秦一丰没了镜，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但此时义狰狞的大脸就在前，连脸上的浮油、褶皱和坑都看得一清二楚，义嘴里的臭气直接到他脸上，连声：“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

祖晨光和蓝田对看了一，祖晨光“”了一声，放开蓝田，走过去要扶起秦一丰。

却见秦一丰呆呆地看着尸，不言也不动。祖晨光心想，秦一丰一定是吓坏了，他叹了气，蹲下：“老师，您起来吧。这儿的摊我会收拾好的，您去治……”

秦一丰定定望着前的尸。蓝田和其他警员也围了上来，一起看向那尸。

秦一丰心理防线崩溃，叫：“我怎么知啊，我怎么知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坑里面！”

这死者的死亡时间最晚，腐烂情况也没那么严

——第四尸，还没确定份的无名尸。

义：“那她怎么就死了？”

工棚里只有一个人的心思不在两人上，那就是义。他恶狠狠地瞪着秦一丰，恨不得把他给吞了。祖晨光把蓝田甩到地上时，看守义的警员叫：“诶，都是兄弟，嘛呢这是！”他的注意力一分散，义趁机把人推开，扑向秦一丰。

秦一丰看着祖晨光，像是一个溺的人看着河岸，“她左臂上有一个莲的纹，莲是红的，像火一样红，对吗？”

又搬上面来压我，祖晨光，你一个爹没伺候好呢，又搬另一个爹来吓唬人，你天天给这些老爷低伏小的，累不累啊？”

“那她怎么来见你之后，就死了？”义怒火攻心，不知哪来的一蛮力，把两个壮的警员给甩开了，扑到秦一丰的跟前。

蓝田侧躲过，祖晨光又一拳打了过来。他们俩格相当，但蓝田不像祖晨光天天在健房锻炼，力量和肌韧有所不如，几个回合后，就被祖晨光抓住了衣襟，一把推倒在地上。

“谁？”

秦一丰掩住鼻，想要呕吐，此时一副腐烂的尸就在他的前，那紫红的肤、绽放的、被剥开的腹腔和里面青紫的内脏，都清楚地映在了他的帘里，就像前架了放大镜。

棚里的警员见两人内讧，都了起来。好几人言劝架，有人忍不住就要上前拉住祖晨光，却被同事制止了：“你还不知老祖的脾气，一会儿连你也揍了！”

他一句话没说完，秦一丰突然：“这是谁？”

秦一丰方寸大，只想尽快脱离困境，叫：“不是我，我只是跟她见了一面，说了会儿话……半小时都不到！”

看着秦一丰的脸，他又暴怒起来，一使劲，把他推到尸前。秦一丰一个跄踉，仰跌在了尸堆中间。他惊恐翻，难以忍受的臭味直刺鼻端。

“她……她，”义着气，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妻已经无知无识地躺在黄土里，被蚁虫吃了一半。他喃喃：“是啊，为什么呢？”

祖晨光这次真被激怒了，他本来就骄傲暴烈，这几天又积累下大的压力，此时想都不想，挥拳打向蓝田。

秦一丰急：“我没杀她，我真的没杀她！”

祖晨光和蓝田听到这句话，都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