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的心像沸腾了一锅，气熏了，但嘴里说的话偏不肯应景，“本就是桩买卖，不必觉得是连累了我。没有你，我一样要逃洛，没有你，我一样会被通缉，文若听得懂我的意思吗？”他脸上仿佛是笑着的，“不过是顺路捎个人一起逃罢了。”

左顾右盼了几圈没见到驴的影，估计被狼狗吓跑了。曹不了那么多了，拉着荀彧踉跄而奔，因为他们不知后面还有多少人在追，只能尽全力奔跑，多跑一步就有一步的希望。

然后曹看到荀彧的面容离他越来越远，原来是这个追兵揪住了荀彧的后衣领，将人提起来试图拖走。这回到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了，一扫，及时绊倒那个人。荀彧恰好借力猛的一推，把人推下了河。可那人不甘心，半个了里，另外一半趴在码上，死死拽着荀彧的衣领不放。看荀彧也要被扯到河里，曹剑就往那人脑袋上臂上砍，终于把荀彧拉回怀里。

荀彧微微一震，蓦的心泛起了一阵温之意。

“看，那里停着打渔的船，我们悄悄地坐上它就可以离开了。”曹看到了希望，兴地带荀彧跑过去。

两只迵异的手相握在一起，手指虽然冻得冰冷。可掌心炙如熔岩，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周围的危机四伏，相视之间彼此的容颜平静安闲。曹指着脚下，那结了冰，他提醒荀彧踏得小心些。

“那驴呢，不会自己跑了吧？白养了它！”

他们重新回到船上，还没来得及坐稳，突然

荀彧摇摇，伸袖了曹脸上的血迹。

后的蹄声，狗吠声，凌的脚步沙沙声，无一不在促着他们应该跑得更快。是灰蒙蒙的白昼，带给人犹如黑夜般沉压抑的气氛。今日，无风无雪亦无日，只有如恶大般追踪他们的敌人。

荀彧死死抓住曹的胳膊，睛红红的，无言地责备他开什么不合时宜的玩笑。曹看着觉得可可怜，摸摸他的脸，“快上船吧。护送你到颍川本来就是我此行的任务，我要不凭本事，早死了一万次。”

明明是冷肃萧杀的严冬，他们却将路走满了繁绿草。

荀彧勉扯了个笑容，默默低了隐了神，仅剩微微颤动的长睫暴些许秘而不宣的情绪。

“你可吓死我了……”曹半边脸溅着血，抱着荀彧故轻松地，“背后有人我怎么会一不察觉呢。正等着他靠近呢，我好反其不意地一击。”

忽的一切喧嚣又息止了，留在天地间的是无边无际的静谧。

空气中到都是血腥味，闻之作呕。曹的上更甚，还残留有凛冽的杀气未散。

荀彧有些兴奋地，迈的步快了许多，原本跑得疲力竭意念消沉，现在立又神抖擞了起来。于是欣喜轻快地踩到船上，堪堪站稳，在下意识地抬间，看到曹后赫然现了如鬼般的影，正举着刀向曹砍去，疯似的扑上去，将曹护到下。那刀果然迟疑了，在距离脖颈一寸停了手。

看到荀彧面惊恐之，曹趴在地上立知是怎么一回事，想开骂他怎么这么鲁莽，但最后说的话却换成了“不是让你别犯傻的么？”噪音沙哑，打着颤音，咬牙切齿之中蕴藏的是真切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