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王爷什么时候说话有理过？

“好孩。”言临素将腰间悬着的酒壶丢与他，“喝几。”

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叫人送命的。

萧王被人救走还是被发现，穆玄亲自领了一队轻骑来追。

这十几日朱应袭憋屈得很，堂堂一个王爷，被绑于两军阵前，看着城池一个个沦陷，臊得恨不得钻里，早憋了一血，再憋下去要内伤了。

这人他见过，那日到望北关带走六皇兄的，叫什么谢若之？“是你？”

“说什么呢。”言临素嗤笑：“让你现在喝酒，是因为待会动起手来就没时间喝了。男儿能汗的时候，不用血，就算你想自杀前，也该多杀几个垫背。”

憋了太久会生病，但杀人是把双刃剑，若过于沉迷就堕了。

追兵渐近，蹄声成一片。

朱应袭了，清脆地：“能。”

朱应袭轻功毕竟不济，天气太冷，跑得手足有些发僵。

二人逃了片刻，言临素神情突然一变，他听见右侧也有蹄声响起，不过十余蹄声

朱应袭此刻对言临素信任得很，也不多说什么，抹了把脸上的汗，一语不发就跟上。

今夜月光明亮，玄铁箭矢着风雪。

言临素有疼，朱应袭受了他的鼓励，一双睛亮晶晶的，手中刀刃如他的小虎牙一般，就想扑上去将人咬一下来。

言临素回将他环在手中，手中寒光一闪，利落地削去后的箭矢，笑，“害怕吗？”

不经心的笑意。

言临素割断了朱应袭上的绳索，拍开了他被封的，“外面的守卫我都杀了，营扎得很密，很快巡逻的人会过来，时间不多，殿下可还能走？”

朱应袭脸冻得发红，摸着言临素从守卫上搜来给他的兵刃，大声，“不怕，被抓住前，我就自杀，不会成为累赘的。”

难为小王爷能将这小带在边这么多年，简直就是个让人免不了心的货。

朱应袭睛一亮，握了手中的刀。了虎牙一笑，用力了，“你说的有理，还真像我六皇兄。”

言临素叹了气，认命地拎起他的衣领，将他从失控的蹄下拉来，回手短锋抹过追兵的。

穆玄见寒芒在那书生手中一闪向他当而来，声金铁，他忙以弓护住要害往后退却。

箭矢带风与弓相撞，震得他耳畔一阵鸣响，箭矢撞飞夺地一声钉背，下骏前蹄扬起，嘶声长鸣。

朱应袭接过酒壶喝了几，丢回给言临素，抹了嘴：“好男儿有烈酒壮胆，今日就算黄土埋骨，本王也不枉此生了。”

“走了。”拉了朱应袭，言临素握住那柄箭矢。

穆玄见这两人不逃，还敢动手，沉了脸，坐于上拉弓放箭。

言临素见追兵人数并不多，知这不过是先导的，倒也从容了几分。

哪里像了？言临素心中腹诽，我和那个从来都不讲理的小王爷哪里像了？

大宁的王爷不论长没长脑，骨里都是骄傲得很。

“呃哈，”朱应袭将刀从一个追兵的，血沫溅到青年的上，他却觉得畅快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