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喝一酒，淡淡答：“嗯。”

然后只见刀鞘从包裹里掏了宋往上个月给他的那份生日礼——

“我也生气了，所以我转就回S市

这么个特别的时刻，这么个名字，还真别说，有觉的。

刀鞘没说话，转过来静静地看着他。

宋往伸手送杯，“一个人？”

宋往第一次见他这么笑，稀奇极了，他竖起大拇指，选择忽视了他的问题说：“不错不错，帅呆了。”

接着拿大拇指去度量小拇指指尖的那一小块地方，他贱贱地说：“就只比哥差这么一。”

“我和我爸关系不好。”宋往本意是想用这句话把话题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但也不知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心里居然莫名生一烈的倾诉来：“我爸认为是我害死的我妈。”

“通知书来的时候，他把我打成了个猪，我大概有一个星期不敢去见人。我现在想想啊，真是……我那么怕他，居然有勇气一个人在他底下走家门，去读大学……后来在大学里遇到了一个老教授，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我很崇拜的人，他教我找到了我喜的东西，定下了目标。”

“大四毕业的时候我带着我在大学里赚的钱还有我的……工作成果回家，想告诉他，也想向他证明。但他把我的成果当着我的面给撕了，不让我回家，也不认我。”

对他这不要脸的行为，刀鞘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他在宋往边上坐下，转问，“喝酒么？”

千秋共饮。

“工作，他全年不休。”刀鞘说，“你呢？你又怎么会一个人？”

这觉很好，尤其对于宋往这确实喜清静但又不喜太清静的人来说，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问：“去年你也在这里？”

于是两个人就双双面朝翡叶城的方向，以夜风下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了，没什么，只除了偶尔碰一下杯。

问：“不是只有我在跑？。”

“但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一也不想医生，也不想走他替我规划好的那，多少岁晋升，多少岁结婚，多少岁生孩的路。所以三填志愿的时候，我临时把志愿改了，我一个人跑到S市去读大学。我爸很生气。”宋往顿了顿，“不能用生气，应该叫愤怒，非常非常愤怒。”

宋往目光平静地继续：“我全家都是医生，意思就是我爸妈，爷爷，外公外婆，全都是医生。所以我从小也被教育说，要当个医生。我爸这个人本就比较古板，加上四十岁才老来得有的我，期望很，就更加严厉。我从小怕他，所以很听话。”

“哟，还是来野餐的。”宋往一个鲤鱼打地坐起，“要！”

山坡上只有黑漆漆一片的树木草叶，山坡下则是翡叶城柔和绚烂的万家灯火，宋往看着看着，觉得隐隐有领悟到那“清静又闹”的觉。

“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小时候我都是大队长，三好学生，班长，家里奖状那叫一摞一摞的，就是全学校的老师同学都知我一光荣史的那人。”宋往笑起来，又眨了眨，“当然也很受迎。”

刀鞘拿他的上去撞了一下，清脆的一声。他说：“一个人。”

宋往突然想到米奇，“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