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生烟带着季昌的手信来到天牢，他不是第一次来天牢，明显发现这里人手差不多换完了，依照狱所指示，虞生烟来到关押何江轩一家之。

“愚昧之人再怎么样也比有狼虎之心的人好上许多。”虞生烟不再理会被他气得半死的何江轩，往前走几步，来到何江轩娘，也就是三年前来他店里买玉的那位姑娘牢前。

“愚昧！”

“小可好？”虞生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先问了句废话。

谋反之事与妇人无关，她并未受刑，但她本在此之前又本是个千金小，从未受过如此之苦，又加上怀，面蜡黄显得非常憔悴。

虞生烟奚落他，“什么明主？你找的不是个傀儡么？谋害君王，陷害挚友，这是大丈夫所为？即便有一才学，留你也是祸害。”

虞生烟知他有办法，不对嘴，“总要有了结呀，无论走向何路不过选择不同罢了，更何况好歹朋友一场，就当代贤兄走一遭！什么凉不凉心？”

季昌伤地说，“你一向重情重义，曾经，你与何兄也曾好，如今他这样想必也凉了你的心。对你而言，还不如不去。”

“何兄可曾后悔？”虞生烟问他。

“万皆有。”

“但愿如此……只是有一事想问问贤兄，贤兄可知何兄在何？他家室现在如何了？”

“你可知他那日房对家说了什么？”

何江轩所犯之罪极重，被上过刑，不过比当初季昌的模样还是好一些。

内衫遮住，从怀里掏他的令牌归还于他。

“你家境富庶，若你安分守己，保持下去，可使得孙无忧。你并无官缘，求则害己，贪心不足则蛇吞象，如此后果，天注定。”虞生烟冷冷。

她已怀有，见虞生烟站在牢外，吃惊地着大肚站起来，“老板……怎会在此？”

虞生烟衣着还是卓楠登位时所穿，淡红内衫，白为底，袖银线勾织，大气又华丽，于此时此刻此景此情而言太过分了。留他于此怕是不合适，遣他回去的安全还不如让他去天牢转溜两圈，至少史上没刺杀到天牢的刺客，“……好。”

“想不到虞弟还通家一说？”

“你心中何愿我不知，但我知，即使是苞谷、住陋屋的小民也懂得谢天大恩使得他们有饭吃。”

“大，大丈夫事，哪有后悔之说？”何江轩虚弱地说。

“那……可否能看看？”

“我胡说的，你莫要当真。”

其实虞生烟同情她的，本是带字闺中的大小，却被自认为最疼自己的叔叔作为棋替她嫁此何家，如今落这等模样。

季昌神暗淡，“九族大罪免不了了，都压天牢里呢。”

季昌接过令牌，倒是松了气，“听闻太后最近心境不太稳定，瞒着也好，这边动作小，再警告那边人嘴放些，想来还可以瞒上些许日。”

“呵，既然有，既予我才学，又何必埋没我？我所图的不过只是功成名就，既然无明主识我，我就再找个明主。”

何江轩咬牙切齿，“你！你怎知我心中所愿……”

“不算好，”她苦笑，“遭牢狱之灾以来，家时常在想，当年老板跟家所说的‘赝品就是赝品’，家现在好像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