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我，勉笑一笑：“好。”

烂额，怎么就你这么逍遥痛快？”

我张了张嘴，然后便听得自己鬼使神差：“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这个吗？”

“小四，你去山下看看情况。”

原来如此什么呢？我都没想来，只好嘴上有成竹。

“你……”我艰难地说，“来都来了，先来歇着。旁的事儿……回再说。”

他沉默，大概是默认。

他里的笑意越来越多，越来越诚挚：“你是我首徒，也是我关门弟。我就你一个弟。”

我的脚步有如千斤，恍恍惚惚地不知所以，仿佛从心底挖一块儿。太火辣辣地晒下来，把人的心思晒得无从躲藏，尴尬地在路边，人人都能看一分笑话。

“师门若倒了，我就投云冥派。云冥派若没了，我就去人间卖唱。”

当然，这是在我说那一句更蠢的话之前。

“怀仞……你这是……看上我什么呢？”

我的徒弟看着我，像看着一个破碎的梦，说得通俗易懂，就是看着一欺骗情的傻货。

他看着我，面沉寂，心灰如死地等着。

我转过朝山上走，不复焦急也不复欣喜。

他的笑容勉挂着：“是吗？我从未收过弟，你多担待。”

我看着他，把这句话嚼了又嚼，愣是没听懂他的意思。于是无法心也无法心寒。

我看着他，满的笑意满的真诚，一如许多年前，他带我到玄遥，我说：“我要等你多久呢？”

他们回过，仿佛这才看见我。师父走过来，重重地拍在我肩上：“混帐，不是让你在人间好生过着吗？欺师灭祖啊。”

我笑起来，有一刻，那一消散的血重新冲上来：“可是，我不想你徒弟了。”

我望他的里，但是瞧不见他的心思：“呵，那我用……什么份等呢？”

我说：“好，那麻烦你多担待，我喜你。”

我的心落在谷底，他的声音里有舒的笑：“活着就好。”

“原来如此。”

“你的徒弟，总被你骗得团团转，被你自以为是地护着，还总见不到你，实在没什么好。”

我说完了那一句烂话后，简直没脸看他的表情，愧疚与茫然上上下下在我的脑海里翻腾，将脑搅和成浆糊。

“徒，我兴许能找一个两全其的，不用死的法。只是你帮不上忙，还有可能叫我分心，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往后你不如你去人间等着，我办完事儿就来找你。”

四师妹看看我们，乖巧地从中悟了尴尬，当即：“好。”

虞矜

他看着我，指尖拂过我的发丝，笑容依旧不变：“是么？为师果然天姿国，人见人。”

可是我说不，那一句三师弟都憋不来的恶心话我都说了，却没脸斥责他这一句。

既维护了常，也让他死心在人间混着，简直一举两得啊。

师妹“嘎”了一声，大概说了我早知如此的废话。

于是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弟有悖常，为何要我虚心？难我不该正厉声地怒喝：“你竟敢垂涎为师的貌！欺师灭祖的混帐，逐师门，永不再见！”

他的脸不变，拍拍我的手：“很快的。”

他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