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见蓝玉意动，又继续说：“不知大将军是否想过，太近年来愈见恶化的病情，会否是太平教早早布下的一招棋呢？”

方瑜没有理会蓝玉的话，却忽然：“大将军一心求死，末将自是无法阻拦，只是大将军有否想过，在寻死之前还有一事可。”

蓝玉再一震，噎声：“你怎知……”

“这是末将从应天发时文昌伯风镇岳私下里告诉末将的。”方瑜，“大将军应知，文昌伯是太的另一好友。据说太平教中有一位制毒奇人，为太制下一味慢奇毒，太中毒后便一日不如一日。文昌伯虽为武学宗师，对这慢奇毒却也束手无策。这时候太平教便派人到应天去见太，用这奇毒的解药要挟太，却为太断然拒绝。太云：吾死之后，自有吾儿继之，吾大明天下，如何到尔等鼠辈指手画脚。”

蓝玉抿了嘴，沉默了片刻：“吾知方参将是来劝降的，不过吾却不能答应你。因为吾已是注定了死路一条，与其被押回京城受凌迟之苦，不如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地战死。念在你陪我说了这许多话的份上，吾可以考虑把这份天大的功劳送给你的前将军。”

方瑜听了心中一惊，：“如此说来此地不宜久留，如让烈知大将军有反的心思便不妙了。”

蓝玉愕然：“何事？”

蓝玉一怔，想了想：“很有可能。当时梁梦醒说吾军队素养虽，却缺乏真正的手，故才荐了烈给吾，并让吾招安靳翔。现在想来，烈应是太平教安在吾边监视吾的。”

方瑜趁机又问：“敢问大将军，大将军手下的靳翔和烈两位手是否太平教安过来的呢？”

蓝玉听着方瑜复述太的话，太昭然正气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在脑海之中，一时间竟鼻一酸，眶起来：“这么说……太一早便知他的病是太平教的手脚……他为何不说？”

蓝玉听到此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用力锤着帅府的地砖说：“太平教贼人用心忒地歹毒，吾与他们势不两立！”

蓝玉这番话十分沉重，方瑜无言以对，脑海中却浮现风月明在战场上奋死拼杀的影。直过了半晌，方瑜方缓缓：“原来大将军不是被鬼迷了心窍，而是被情。无论大将军此番生死如何，大将军对太的这份知己之情，已足可动天地。”

“此事言之无益，不但会得满朝文武人人自危，并且太以后在朝堂上提的政见也会因被视作受太平教的威胁而不被采纳。”方瑜，“唯一让太放不下的，其实也只有大将军了，故此他才有抱病巡视关中之举，便是想趁还有一气在，尽力挽回大将军一条命。只可惜太平教是绝不容许此事发生的，故才在太回京后加重了他毒的剂量。大将军听到太病情见好的消息，不过是太平教一时用了些解药罢了。此事从一开始，就是太平教设下的局。待到他们确认大将军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的时候，便让太病死，如此朝中将再无为大将军说话之人。”

去呢？”

蓝玉浑一震，半张着嘴，一时却没说话来。

蓝玉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断然起：“吾这便去开城投降，将来杀四川

方瑜盯着蓝玉的睛，一字字说：“为太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