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这么一说白静哭得更厉害了，风月明安许久方才止住哭声，噎着：“就这般过了三个月，香阁内灯火长明彻夜不熄。妾看在里恨在心里，却无能为力。直到这个月，妾才终于觅得一次良机，逃公主府后连夜跑了西安府。当时妾就想，要去找谁帮忙才能救公主。去应天府是远救不了近火，北平府的燕王或许不怕蓝玉，但他恐怕也

久久无言。

方瑜也一怒火攻心，气结：“传闻长安公主朱玉洛生得容月貌，兼值双十妙龄，怎堪如此折辱？”

良久方瑜森然冷笑：“本来我还以为只有朱樉一个人是混账，没想到这西安府上下官商，竟然都是这般面目。果然是有其上必有其下，有其王必有其官！亏得公主殿下拼了命不要与敌人周旋，她可曾想到她试图保护的这些人，或许就是异日去她香阁上金枝戏凤凰的禽兽？还有靳翔这厮，守着香阁当他的摇钱树，日纹银三百两，一个月就可账万两银，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白静低声续：“公主府被攻破，公主殿下和妾这些手无寸铁的侍女婢仆自然也就成了靳翔的俘虏。他亲自住公主府，并派一千亲卫军日夜驻守，禁止任何人外。”

“靳翔那禽兽早就因公主的奋死抵抗而对公主恨之骨，如今可以为所为又怎会错过机会？”白静咬着牙，“他驻公主府的第一天就霸占了公主的寝殿并命令公主侍寝，一连七天公主都没过他的房门。”

饶是风月明比方瑜冷静，仍然被靳翔的恶行气得浑发颤：“我风月明在此立誓，不杀靳翔此贼我誓不回京！”

“初时还只是靳翔手下次一级的将领去香阁过夜，后来这话越传越广，西安府的权贵富商们无不拳掌跃跃试，最后人越来越多安排不过来，甚至还需要和靳翔预约才有机会一尝所愿。”白静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哭了来，“这事最后竟还在西安府传成一首民谣，说：香阁香床，灯明曲款唱|红妆，一夜风三百两，攀上金枝戏凤凰。”

方瑜轻轻拍了拍风月明的肩膀，轻声：“别生气，生气没有用，咱们现在是要解决问题。”他说罢又转向白静问，“西安府城破应该是百多天前的事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逃来的？”

“那公主她……她可曾被靳翔……”方瑜试探着问。

白静攥了拳，摇着：“公主也是被无奈。她既然敢公然和叛军打巷战，又岂是畏死之辈？只是靳翔威胁她，如果不顺从就当着她的面把妾这些府里的下人们逐一决。公主不愿我们无辜蒙难，这才委屈从。”

奋战几个昼夜，死伤大半，妾的相公也战死当场，终于还是被靳翔攻破了公主府。”

方瑜：“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状，这些拼死反抗的江湖中人十分值得敬佩，毕竟没人愿意看到安史之的重演。”

白静着泪续：“靳翔留了公主在寝殿一连七天，想必也是腻了，最后把公主赶了来。那时妾本以为噩梦终于到了尽，却不料这只是一切的开始。靳翔把公主禁在书斋香阁，然后派人传话去，说只要得起钱，人人都可以到香阁过夜。”

“我日他祖宗！”风月明气得一掌狠狠拍在江滨的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