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歌仰着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气，他连工作也丢了。

谢安歌知这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他走不动了。雪终究浸透了脚下的旧鞋，双脚麻木得像两块木。谢安歌用手小心的拨开襁褓，小东西睁着一双圆的大睛眨眨的看着他。

我贴门了，下面附着我们整栋楼的租客的签名手印，你不两个月的房租给我，就吧。”

他伸手想把那片冰晶抚下来，谢安歌却抱着宝宝缩成一团。

慌间听到了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踏在他的耳边，留在他的心上。谢安歌转，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却不如来时的净，此刻沾满了雪与泥。再抬，看到了林修皱着眉的脸。

“我们就呆一会儿。”谢安歌轻声说。

“你喜它么？”谢安歌伸手去接，冰晶及他的手掌顷刻间便化了，“很漂亮。”

雪，还在下。

一个小时后，他把房租结给那房东，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宝宝，慢慢的从这个破旧的小巷走去。

“不要……”谢安歌低着，把脸埋着，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谢安歌过杂蹦去，看着自己门那张白纸上红呼呼的掌印。再往右看到女房东躲在转角可怜泪汪汪的朝着自己充满歉意的视线。

“你真是……”林修说了几个字便停下了，注意力转到了谢安歌睫上落着的一片冰晶。

“把这个月的房租给我，你就可以了。”

四周安静了下来，雪一一的把他留在雪地上的痕迹抹去。谢安歌晃晃脑袋，觉得有些。他想站起来，但冻僵的双却动弹不得。

谢安歌了下鼻，糟糟的发有些，他把刘海撩到一边，小心的把自己的脸朝宝宝贴近了。这个小东西很温，是这里或者说这么长时间里对他来说唯一温的东西。

怀里的宝宝嘴一扁便哭了来，房东这才住了嘴，脸上却是无声的说了更难听的话。

秃的房东睛一瞪，便起来一掌打在谢安歌上。他明明比谢安歌还矮了半个，这动作看起来颇有些可笑，但谢安歌此刻笑不来，他被打得背脊弯了些。一旁的阿姨忙停了手上的活儿过来劝，这情况下房东倒是越骂越大声，明明是先动手的那个，倒是十分的理直气壮。

宝宝转了小脑袋，咯咯笑了起来，裹在襁褓里的小手还蠢蠢动的抬了抬。谢安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自己在这二十四个钟里最讨厌的雪，在灯光的照耀下现完的六边形冰晶，折着温的光，一片一片的在寒风中翻飞。

“我手上没有钱……”谢安歌把孩抱了些，用手的捂着宝宝的耳朵。

他叹了气：“我不来……”

“我去找老板提前两天开工资给我。”谢安歌哄着宝宝去。

连夜积起来的雪，盖住了路上的青砖，一脚踩下去，陷到脚踝。谢安歌一路走来，只有他一个人延绵不断的脚印，与行李箱拖行的痕迹。他想找个躲避风雪的角落，但怀里的宝宝不得黑漆漆的地方，一旦没有光就止不住的大哭。最终，谢安歌只能停在公园的路灯下，双手抱着孩，蹲下。后靠着一把公共座椅，勉可以挡住风，虽然只有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