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飞：“今日你不用守夜了。”

乔云飞接过箱，却不打开，光自眸中转，似是若有所思。

03难言之隐

人卧榻，白日的冷漠所遮盖的妩媚之气便弥漫了整个空间。寒十九垂下帘，不敢再看，只盯著那布满薄汗的颈脖，慢慢咽下一。

时光似，军营还依稀是当初模样，谁又能料到不过短短数年，是人非。似乎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记忆转，不知觉间思绪便飞到了半年之前……

待到左绕右绕，终於走到那被众多帐篷环绕的帐篷前时，不由得又停下了脚步。

将军之帐，其实源自封泰，少则两层多则三层，第一层防雨防风，第二层保，若是有第三层，则往往是更为奢华的。每层之间，又有略微间隔，更为隔音隔风，往往帐内声喧哗，帐外仍旧听不清词句。

太大差异，但是内里却是天差地远。伍以下多是大帐篷，睡通铺，而从百夫长开始，福利逐步提升。百夫长四人一帐，千夫长两人一帐，统军以上则每人一帐，将军则另有亲兵、勤卫、参将、讯兵等等环绕。

四周静谧无声，连鸦雀也休憩了。

寒十九果然掀开帘走了去，一熏香气扑面而来。

意识越来越模糊，然而仍有一丝不甘，在心底激，越发痛楚，益发刻骨铭心：窥觊许

绕过普普通通的桌案、座椅及屏风，却是满目奢华的寝。

“皇天在上……我李熙……在此郑重立誓，恳求天父地母保佑云飞度过此劫，吾愿减我寿、斋戒三年、全心治国、日日虔诚供奉……”这祷言犹如一魂不散的咒语，缠绕在难产的他边，犹如过了一辈般长久。

然而饶是如此，寒十九仍旧听得帐内传来些微断续的，不由得呆了一呆。

乔云飞不愉地静默半晌，突然气急地重重一锤床铺：“拿箱来！”

帐内的动静，立时凝固。

又是半晌，门内人一声叹息：“你既知我不喜，竟然还是回来。你来吧。”

他微微侧，慢慢贴近了那厚厚的帐篷帷幕。

半晌，那声音时断时续，时低时促，而又隐隐约约，让人听了就如被猫爪在心间挠了一挠，百般瘙。

良久，乔云飞终於积蓄一丝气力，艰难地开阖了嘴，笑容却令李熙痛彻心扉：“我赢了。”看著床前李熙泪如雨下、悔不当初，在终於畅意、惬意地吐中浊气的同时，乔云飞自己的泪，也一滴滴如珍珠般过鬓角。

寒十九却谨慎地答：“皇命在，十九不敢有违。皇上命我等日夜看顾将军安危，十九不敢有违。”

又是半晌，门内人一声叹息：“你既知我不喜，竟然还是回来。你来吧。”

於是十九娴熟已极地自房角大箱中取一只巧的箱，又开了锁，恭敬地双手呈给乔云飞，自己却举步退帐室，悄然站在帷幕夹层之中。

终於，寒十九重重咳了一声，以手撩动那帐布，发些声音来。

寒十九匆匆走向宣威将军帐，然而步伐却越走越慢。

过了一时，他才掀开门毡走，在最後一层门帘之後禀报：“寒十九守哨归来。”

一人长发垂腰，半坐半斜靠在卧榻之上。哪怕盖著锦被，仍能看其修长而利的线，简直耀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