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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等他细思清楚，就觉双脚一空，整个人被对方拎了起来，三两下纵跃，前景就又回到了的那小草屋前。

小孩儿心内惘然，终于受不得推门寻去，外早已更人静，不见月，不见星辰，只尽一幽幽白光，忽明忽暗。小孩儿边走边奇怪为何爹娘没有来唤自己，又奇怪先生怎么都一去不复返了，直到来到白光，一腥燥味猛然扑面袭来。

只是，其后的时间，小孩儿等啊等等啊等，等得抄完了长赋，等得日落西沉，等得笔墨涸开叉，等得香气被夜浸没，却依然不见去人踪迹。

“可是，再过一两个时辰日下了山，就看不清东西了，爹娘也要唤我用晚，”小孩儿不依，搁下笔墨叫嚷不迭，“要不你给我摘一枝梨放在案，我看看就好，看看就好，床也有一枝呢，是我爹摘的，我也想要，先生先生先生……”

“嘉赐？！！”

“不……不……爹，娘……你们在哪里？”小孩儿自然被这一切吓得惊惧不已，不由骇然大叫，“先生……先生…………怎么会这样……你们在哪儿？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

“好了，”少年被他缠得无奈，只得合上书站起了，“你且写着，我去去就回。”

嘉赐面对着又回复成一片寂静的周围，低看了看手里泛着药香的瓷瓶，觉得这个晚上过得又惊险又莫名其妙。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他知片石居不在那个方位了。

哗啦一声，脚边塘中翻淅沥，洒落小孩儿新制的虎面布鞋上，几滴黏腻猩红，曾一望见底的清澈塘，此刻竟也变成了混沌血池。

对座椅内的少年翻过手中一页书，并未抬，淡淡：“你抄完这长赋，我便带你去。”

“哎，好咧，我在这儿等你，你可要记得回来呐……”小孩儿对上那飘然远去的影烈应着。

嘉赐……

鱼邈问：“嘉赐，你噩梦啦？”

一个激灵，常嘉赐猛然睁，对上了一双关心的大。

未穷将人放回地上后，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嘉赐脸上的伤看了一会儿，神情闪烁，嘴开合，似嗫嚅了一个名字，但是轻得嘉赐本捕捉不到。接着未穷从怀里了一瓶东西向他丢去，然后一个旋离开了此地。

院里的梨树开了，自窗栏边望去，满目葱白，小小的一碗一碗，若晚白雪，芳颤枝，微风拂过，一簇簇捧落于清澈塘间，染得都有了香气。

嘉赐……

常嘉赐

一个小男孩儿伏在案边，嗅着窗外馥郁，忍不住自宣纸间抬起来，可怜：“先生，我想去赏……”

一丝温和亲昵，听得嘉赐一雾，心说，我和这位长老认识吗？

鱼邈看着满脸苍白的人，问：“嘉赐，你叫得好大声啊，你噩梦啦？”

小孩儿定睛再看，却见前哪里还是白日那群芳景，枝芽间虽澄白依旧，挂得却已不是缤纷梨，而是一小丛一小丛的枯骨，纠缠团绕，张牙舞爪。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