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微笑
:“明远,用你的
睛和心,不要用耳朵。不要听人怎么说,要看她是怎么
的,再用你的心去想。”
“当今陛下当年是景王,有一天来拜访我,忽然问我:这世上是否有人比我的学问更?我说有,天清阁薛阁主便胜过我。没想到两个月后,陛下竟然将她请到了涑
,让我们当着众人的面在王府内辩经论
。
柏树下,一个熟悉的影正在与智惠方丈说话。须
“请说。”
——她是如何待你的,你摸着自己的心好好想一想。
谢朗听到这里,忽然间明白了方之今天叫自己来说这些话的用意。他嗫嚅
:“方先生,我……”
谢朗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寺院内
大的佛塔清晰可见。
光照在白
的塔尖上,耀
淡淡的光泽。
“那天晚上,我夫人也应先皇后的邀请去了王府,她们坐在珠帘后观看了我与薛阁主的辩论。回来后,夫人忽然说了一句:难怪你说要让女儿多读书。从此以后,我便很少再看见她笑。”
磐钟再度敲响,谢朗才从蒲团上站起,默默地向长明灯合什,转了殿门。
“没多久,我听说她接任了阁主之位,便给她写了一封贺的信,她也回了信。后来,我们一直有书信来往。
他想起亡母的长明灯供奉在青云寺内,便折向庙门。经过大殿、六祖殿,有一间小小的殿,谢家供奉的长明灯便在这里。
“我回京后不久便成了亲,我的妻情温婉,勤俭持家,孝顺公婆,一切以我的意思为主。我又获得了先帝的
重,经常宣我
咨询国政,世人都尊称我一声‘方先生’。
幽风过,杯中的清茶泛起了一层微波,象极了她总是如涟漪般稍纵即逝的微笑。
他在寺庙内慢悠悠地走着,正想去找智惠方丈,才转过东耳房,忽然一愣,停住了脚步。
话。她等了很久,转过去,看着周阁主,说:师父,您一直对我寄予厚望,我不能辜负,我愿意继任阁主之位。”
方之却没有停住回忆,他凝望着西面的天空,继续说了下去。也许他这一生,永远再也没有机会将这些事情说
来,只有这一刻,他才可以在
光下,将压在心底的回忆晾晒
来。
竹林上空缭绕着白
的雾,谢朗心
也似笼罩了一层这样的雾。他细想着方薛二人的往事,咀嚼
千般滋味来。
谢朗往长明灯中添了油,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他凝望着长明灯中微微跃的火焰,心
一片迷茫。
薛忱的话在耳边回响,谢朗形微微摇晃了一下。
“明远,故薛先生去世之前两个月,给我写了最后一封信,拜托我照拂她的女儿阿蘅。”方之转过
来,静静地看着谢朗。
谢朗轻声:“自古人心最难猜测,如何分辨一个人的真心?”
“可我对一切都提不起什么神,婉拒了先帝让我
朝为相的旨意,也不想收什么弟
,就住在这山上,听听佛钟,看看竹海。
九一、狂风沙始见金
走竹林时,青云寺的钟声悠然敲响。
风从殿门外来,数排长明灯齐齐暗了一下,谢朗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风止,灯明,他又慢慢地跪回蒲团上。
谢朗心中迷成一团,怔立半晌,
:“方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