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了来。

“我可没有说，当时大家都亲见到了的。他们在屋里疗伤大半日，那张若谷才来，我们再去看，薛阁主当时可是外衫都被他脱了丢在一边的。象薛阁主这经常行走江湖的女，本就不像闺阁女那般检守礼。她声声叫他张兄张兄的，可亲了。平时，和她那个二哥，也常常共一室，半夜三更都不来，一都不避男女之嫌。”抱琴再哼了一声，“依我看，谢将军这次可糊涂大了！”

那沉秀的面容撞帘的一瞬间，谢朗心一沉，猛然抬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快步走到床前，替她将落些许的被提上来，轻柔地掖好。

“谁？！”陆元贞喝了声，急跃过去，只见丛仍在轻轻颤动，却已不见了那个人影。

直奔到竹月小筑薛蘅的屋外，他才停住脚步，心似擂鼓一般，耳边还有嗡嗡震动的声音。

柔嘉见他沉默不语，只觉锥心似的的疼痛，不禁“扑扑”地掉下泪来。

陆元贞尴尬地别过去，却忽见垂门后似有衣袂的影飘忽闪过。

过了好久，谢朗终于轻轻地推开房门，屋内薰香细细，青罗帐中，薛蘅还在安静地阖着双。

柔嘉听得呆了，万万没料到谢朗竟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坦承他对薛蘅的心意，还带着薛蘅跑了，而且众人的说法，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那一步。

柔嘉凄然地摇了摇，“他不是一时糊涂，原来他和薛先生，早就已经……”，停了一下，她忽又猛地摇摇，“不，我不相信！明远哥哥不是那人，他绝不会、绝不会和薛先生那样、那样……”她满怀希望地望着陆元贞，似乎要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抱琴心思细腻，她细细地将陆元贞所叙述的当时情形琢磨了一遍，忙：“公主，我看事有蹊跷。先撇开当时并未验明薛阁主是否已经失贞不说，谢将军当时的言行，可是心中丝毫无愧的，他不是还声声要求薛阁主当众验明吗？倒是薛阁主推三阻四的……”

柔嘉急忙斥：“抱琴，别说！”

陆元贞见她面苍白、摇摇坠的样，心中痛惜不已，嗫嚅着：“柔嘉，这……那个……小谢是一时糊涂，可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薛蘅眉微微

他在床边坐下，目光凝在她的面容上，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柔嘉一听也有理，便慢慢地止了泪。

谢朗发足疾奔，不曾有片刻停留，仿佛脚后跟有一条毒蛇在追赶着似的。

陆元贞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相劝。

她看了一陆元贞，仍忍不住说了来，“公主，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安南时，那个杀人凶手，叫张若谷的那个人，他替薛阁主疗伤时，把她的衣服都脱了的！”

抱琴冷哼一声，“依我看，谢将军确实是一时糊涂，不过他这个‘糊涂’，很有可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还白替别人背了黑锅！”

陆元贞背脊上冒一阵冷汗，只觉自己在别人面前侃侃而谈、挥洒自如的本事到了柔嘉面前，竟施展不半分来。

他在门外久久地息，竟没有勇气推开这扇薄薄的木门。

风过婆娑，将竹月小筑内栽着的紫竹得如波浪翻涌，竹上的薄雪纷纷掉落，发“唦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