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谢朗忙：“好红菱，快告诉我，蘅在哪儿？”

谢朗一怔，坦然地。

“那，公主怎么办？”

粉红、紫白、浅绿的各梅半掩在雪里，凌寒飘香、清丽无俦。鳞次栉比的屋舍，在这早濛濛的雪中，似铺上了一层白绡。

裴红菱珠一转，：“我现在没想好。不过以后万一大哥也把我关起来了，你得照样帮我。”

裴红菱放了大半心，打开铁链上的大铜锁。谢朗一跃而起，攀上地窖的楼梯。裴红菱忙叫：“你是不是要去找阁主？她现在可能不在太清。”

“我先前见有人来请薛神医，说什么天清阁的长老们都到了京城，有要事情，要召开长老大会，请他和阁主去一趟什么姚府。薛神医一听就急了，椅都不坐，让哑叔背上他就跑，我追都追不上。”

裴红菱扑闪着大睛，盯着谢朗看了一会儿，忽然问：“谢朗，我问你，你是不是喜薛阁主？”

谢朗低下：“我从来没想过要娶柔嘉。她对我的恩情，我只有拿命来还了，可是这个，不行。我心里只有蘅，我不能一边娶着柔嘉，一边心里想着蘅，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成了个混了。”

“先说好，免得你到时不认账。”

姚稹为治德年间的状元，后为太学博士，治学严谨，加上作为姚氏的族长，在京城的威望极。其人格十分清古，姚氏青年弟见了他如同耗见了猫，最调的姚奂在他面前也只能服服帖帖。他们暗中给这位族长取了个绰号：姚一板，意思是他

谢朗哪会计较她在趁火打劫，忙：“你说吧，怎样都行。”

谢朗听着这钥匙晃动的声音，如同听到了仙乐，连连作揖，“好红菱，好妹！你要我怎么谢都行，快，帮我打开。”

“可是大家都说这是不对的。你家里人也不同意。”

裴红菱嘻嘻一笑，“好象也请了，不过……我偷了薛神医一‘酡颜散’，谢大人现在‘喝醉了’，不得门。”说着，她将拴着钥匙的绳在手指间滴溜一转，满是得意之。

谢朗一脸倔犟：“那又怎么样？我喜蘅，我相信她……她也未必对我无情。我们又没有害人，我也不是他天清阁的正经弟，他们不着我！再说，凭什么女阁主不能嫁人，而男阁主却可以娶妻？那样的狗规矩，要来作甚？！我就偏要娶他们的女阁主。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要别人主？”

京城二月，梅相继盛开之时，却又下了一场小雪。

“好，没问题。”谢朗满答应。

响起，竟是一串钥匙。她笑嘻嘻：“谢朗，你怎么谢我？”

柳波桥正对着的姚府，是一座沿着洮渠建造翻修的大宅院，这是一座外表看上去与其主人格十分相衬的宅院：四四方方、墙黑瓦，严密得似是一丝风都透不去，大门的一对石狻猊，更时刻以一威严古板的目光瞪着路过的行人。

裴红菱赞叹地：“好！你小有！”

这便是涑第一大族——姚氏族长姚稹的府第。

“姚府？”谢朗想了想，恍然大悟，又急忙问：“有没有请我爹？”

在京城东南角的洮渠之上，有一座柳波桥，连接着敦化坊和青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