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从未见过薛忱这般生气，微垂下，过了许久才低声：“二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终于不再一个人撑，知找我帮忙了？”薛忱努力板着脸。

薛蘅心下动，牵动气息，低咳数声。

…”

薛蘅抬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很浅的笑，薛忱的表情一下便柔和下来，温声：“你从京城回来之后，便日夜钻研药草与炼丹之术，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不顾自己的？”

他又转看向薛蘅，决：“三妹，我们得尽快将琅玕华丹炼制来，不单是为了天清阁，更为了不让‘楚王之’重演。”

薛忱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容，“难怪陛下一拿到，便急着问你对参透了几分，还夸奖你将阁内珍藏的秘籍也贡献了来。”

“祖师爷当初用寻找换得了天清阁两百多年的安然无恙。可现在，因为不知这个秘密，我将全了上去，也给天清阁埋下了隐患。下，陛下已拿到了书，为了不让秘密外，万一……”薛蘅隐有自责之意。

“难怪后来的历代阁主，都不知并不是一本书，而是许多珍籍的合称。也不知这个……真正的秘密。”薛忱眸里再度一些隐忧，没有说下去。

他靠在椅上，过了许久，叹：“阁志记载，第五代祖师死于突发疾病，可我一直觉得语焉不详，其中恐怕另有内情，现在看来应是被逆徒所害。”

“嗯。所幸祖师预到阁中将有大、弟中有佞之徒，便将这个秘密用暗语写在中，又将藏于密室，这才没有令其落于人之手。”

薛蘅面却更加沉重，：“二哥，陛下他这几年对炼丹这般痴迷，说明了什么？”

“是，当年祖师爷一时无法炼琅玕华丹，又怕太祖皇帝杀人灭，才借已经遗失。太祖皇帝亲看到上确实记载那药需以琅玕华丹为药引，这才放了祖师爷京寻书。不然以太祖多疑刻薄的，开国功臣戮杀殆尽，怎么偏偏容下了祖师爷和天清阁？只是祖师死于逆徒之手，令这秘密尘封了上百年。”

薛蘅站起来，到廊下看了看，再将门窗关上。薛忱见她如此郑重，不自禁地清了一下嗓。

薛忱眉微皱，责备：

“三妹，你没有错。若是娘还在世，她也一定会这么的。你为社稷百姓，将书给朝廷，释了陛下的猜忌之心。再说，当年祖师爷和祖师之前的历代阁主都没能成功，陛下即使集全国之力，一时也不得成功，最终还是要靠我们天清阁。咱们慢慢研究，总要将那琅玕华丹给炼来。”薛忱温言安。

“竟是这样……”薛忱的神情沉郁而凝重。

“你上次受的伤未曾痊愈，就这般劳心。你真的想、想步娘的后尘……”薛忱想起为找而心力瘁，最终英年早逝的薛季兰，一贯淡静的他竟说不下去。

“当当……”夜风送来晚课的铜钟声，伴着弟们的笑，清脆悦耳。桂香弥漫在整个孤山，一切都是这样好。

“莫非……”薛忱惊得双手在椅扶手上用力一撑，猛然坐直。他愣怔良久，喃喃：“朝廷又将是多事之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