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走回榻前，端坐下来，闭上双目，浑然忘我的境界。

薛季兰站起，又向一旁的皇后行大礼

景安帝放下击杆，转：“平王来接着打吧。”

薛季兰从行中取一本书，看得几页，再抬看着薛蘅练功的样，轻不可闻地叹了气。

第二日谢峻下了早朝，便有旨意谢府，宣天清阁阁主薛季兰及其义女薛蘅觐见帝后。

景安帝呵呵笑着，在铜盆中净了手，看着两个秀丽的影由远而近，一时有些恍惚，待薛季兰与薛蘅在面前呼圣跪落，方和声：“薛先生平！”

许是灾的话题过于沉重，二人都不再说，谢峻命丫环们将薛氏母女带到秋梧院歇息。待丫环退下，薛蘅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薛季兰放下包袱，回问：“阿蘅，怎么了？”

平王本侍候在侧，闻言忙上前双手接过击杆，秦姝却闷闷不乐，“我不和皇兄打，他喜使诈！”

秦姝伸手接过，也未看清来人模样，笑着回草地上，“父皇打界外，便是输了，再来！”

薛蘅不以为然，从布中取小黑，见它无打采，抚了抚它的，“自己玩去吧，但这里人多复杂，你小心。”说着走到窗前，举起右臂，小黑振翅而去。

“公主，小心些―――”

薛蘅从铜壶中倒，替薛季兰拧来巾，又替她轻着双肩，过了片刻才：“娘，我记得上说过：西山月泉质特殊，碧莹石浸在其中时呈绿，若离了月泉，便会在数日之后转为豆绿。刚才那臭小手中的石是豆绿的。”

二人随着内侍一路而行，见前方绿丘隐现，也听到了一阵笑声。

景安帝饶有兴趣，：“好，再来，今天朕非赢了你这小丫不可！”

有内侍苑，跪落禀：“启禀陛下，天清阁阁主薛季兰率义女薛蘅觐见。”

薛季兰摇了摇，“我观那孩禀纯良，虽稍显脱，只因年纪尚幼，未经历练，他日必成大，你不可小看了他。明日你谢师兄禀过陛下后，咱们便要，早些休息吧。”

薛蘅看清这少女正是昨日西山随着师侄谢朗的那名绿衣少女，这才知她竟是今上的公主，忙微微低首，右手轻扬，将彩球掷了回去。

薛季兰微愣，然后笑了起来。

薛蘅撇嘴：“他本就是存心搪谢师兄，那石是他以前就预备下的，他忙着打猎，才不会到月泉去取一块石。”

“悯怀不必自责，津河之难，实乃天意，非人力所能阻挡。我由孤山一路向东，看着悯怀这些年主持修建的利工防，殷国百年内应当再无洪灾之虞。”薛季兰想起十七年前生灵涂炭、洪肆的情形，地叹了气。

“喂，扔回来！”清脆的声音传来，薛蘅抬，只见前方御苑的红墙上，一个少女探来。

薛季兰与薛蘅仍是布衣裳，未施脂粉，素面。母女二人随着内侍到了重仪，但上又有旨意到，说帝后正在御苑赏，宣薛氏母女御苑觐见。

薛蘅稳步走着，忽然向左急侧，右手往空中一探，将迎面飞来的一个彩球牢牢抓在手中。她低细看，才知是殷国贵族们喜玩的游戏――击球。

“唉呀，公主，这样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