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呆愣愣地伏在地上，半晌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仔细辨认似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再听又只剩“先生”两个字。

而这时“蝗虫”已经近了雁城，车门终是被人踹开，一个潦倒的人影从里面来，手脚并用往雁城的方向爬。

乔何的心忽而酸涩起来：“苏士林不敢不待你好。”

乔何忍不住着杨羽的后颈拼了命地亲，齿相依，两人都微微发起抖，藤椅随着他们的动作吱嘎吱嘎响个不停。

“让我回雁城，让我回雁城！”

“这么好的太，咱们多久没见着了？”乔何扣着杨羽的腰，让他哥与自己面对面坐着，杨羽那双的眸波光潋滟，双颊透着红。

车里闹哄哄的，似是在争吵。

“那也没你好。”

杨羽难得主动坐他上，听了这话一味地笑，乔何的手缠在杨羽腰间，将人一一拉到了怀里。

乔何与他一同笑起来，然后低温柔地吻去了杨羽角的泪。

眉被明晃晃的日光照得少了几分血腥气。

—完—

“放着活路不走，没见过这么傻的。”乔何终是将他哥打横抱了，一边好笑地慨，一边往屋里走。

乔何闻言，除了笑竟不知如何是好，脸埋在杨羽颈窝里，一个劲儿地气，他哥被撩得脸颊发，嘴里却抱怨太太毒。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卧房的门“啪”得一声合上，半晌传来鹦鹉细声细气的尖叫。

“少爷哎！您要回哪儿啊！”

天地间一声响，连地面都跟着震了一震。

“您再仔细看看！”

走，仿佛走满是六年前好回忆的梦。最后他往乔何面前脆生生一站，瞧见那人难得穿了月牙白的长衫，罩着军衣躺在藤椅上晒太。

乔何凑到他哥后颈上亲，那块苍白的肤被他得红灵，而杨羽攥着衣角，呼浅浅的带着隐忍的颤栗。

“哪儿来的太平日。”杨羽却是看清了乔何底的悲凉，脊椎窜上来一寒彻骨髓的凉气，倏尔环着他的脖黏上去，“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杨羽里泛起涟漪，只问：“你想我回来吗？”

一辆黑的轿车在雁城外的乡间小路上熄了火。

苏士林闻言痴痴傻傻地回，一片硝烟弥漫，耳边哀鸿遍野。

雁城很久没有这般晴朗的天了。

无非是叫杨羽和乔何的名字。

“发疯似的想，”乔何招了招手，“又不想。”

他说：“哥，下辈定要把你八抬大轿娶回来。”

车上追下来几个人，拉拉扯扯要把他往回拽。

乔何见他哥来，面上是带笑的，只是这笑夹杂着无奈：“苏家的小少爷要是知你又溜回来，怕是要气死。”

村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件。

又过了一会儿，天边遥遥传来引擎的轰鸣，战机像铺天盖地的蝗虫，乌泱泱地扑过来。

这天地间哪还有什么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