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尘埃落定的时候，天边传来一声呼号：“坐苏家的船可以离开雁城！”

杨羽盯着乔何对着自己后颈挥下去的手笑得愈发凄凉，猛地藏在袖笼里的刀，横在自己颈侧：“乔何，你敢把我送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乔何苦笑着坐在帐篷里简陋的床铺上，反问：“哥，你就算没打过仗也该知，先遣队遭到袭击，只能说明咱这雁城有人守着……那先前试探的攻和轰炸就不复存在了。”

“算了德

乔何颓然地，见他哥把刀重新收回衣袖，终是断了打杨羽的念。

“哥。”乔何却攥住了他的手腕，“跟他们走吧。”

“我知……”德叔愤愤地瞪他，“我宁可什么也不知！”

“哥，你走吧。”乔何忽然站起，着他哥的肩吻上去，这一吻有诀别的眷恋与不舍，又有情动的暴与纠葛，“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到时候打起来也是能拖多久算多久，你去苏家找苏家的小少爷，他们一定有离开的法，千万别回来了。”他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你说得对，下辈千万别再遇见我。”

杨羽像是被长辈责备的孩，坐在乔何边略有些难堪：“德叔，你知我不肯走的。”

乔何垂下帘叹息，没再劝阻，杨羽以为此间事了，心情竟好了起来，掀开围帘去找德叔。

德叔乍一看见他，吓得一坐在了雪地里。

杨羽瞧得一清二楚，鼻发酸，搂着乔何的脖泪笑起来：“别让我一个人活下去。”

杨羽听了这话也跟着乔何一起凄凉地笑：“你觉得我会走吗？”

“不会。”乔何叹了一气，“所以哥，对不起，我只能……”

——你死亦我死，你生亦我生。

帐篷外传来喧闹的人声，德叔带着人回来了，也救下了那个被炸弹震的兵。

德叔看看杨羽又瞧瞧乔何，最后颓然叹息，坐在地上揪发：“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歇歇吧。”杨羽侧耳听了半晌，忽然轻轻笑起来，“就算是后面来的是主力队，赶到雁城也要好几天呢。”

“哥！”乔何痛心疾首地叹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德叔却一把攥住杨羽的手腕，将他拖帐篷：“小兔崽！快把你哥送回去！”

何，你和我说实话。”杨羽从乔何怀里挣脱来，“先遣队来了以后，后面会有什么？”

乔何闻言猛地望向他哥，灼灼的目光瞧得杨羽霎时落下泪来：“我不走。”

第65章

“没事儿，这儿又没苏家的人。”杨羽把德叔拉起来，替他掸去上的雪。

“大少爷……”德叔把手指举在面前晃了晃，以为自己在梦，“不对……杨先生！”

“德叔。”杨羽连忙跑过去扶他。

乔何里的光随着这句话渐渐泯灭。

乔何坐在床上苦笑：“我送不回去，您老试试？”

杨羽仰起哭喊：“我不走！”

于是乔何抬起的手臂颓然落下，抱着他哥喃喃：“一定要这样吗……”

“乔何，我说过的。”杨羽这才收起刀，“我是你哥，我太了解你了。”

“我偏不走！”杨羽却铁了心要留下来，捧着乔何的脸喃喃，“哥哥要和你在一起。”

杨羽听得目眩：“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