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队伍浩浩行了山沟，两侧郁郁葱葱的树林不时飞几只惊鸟，凄惨的啼叫令人骨悚然，整只队伍一时间鸦雀无声，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像是怕惊扰了山林间的猛兽，又像是躲避不知藏在何的敌人。

说来也是有趣，乔何占了方家的屋，五姨太倒也不

杨羽正被乔何的事儿烦得焦烂额，又听他吵得心烦，就把双手抄在袖笼里望天。

乔何这才收敛了神情，骑着绕着装军火的箱溜达，继而带着队往小路上拐。

乔何却笑着摇了摇：“待会我会以探路为由先山瞧瞧，你们在外面等我。”

乔何猛地握住德叔的鞭，压低嗓音：“我知！”

德叔气得胡瞪：“你怎么知大少爷肯定会来送你？”

那个救下苏家小少爷的兵叫方少鸿，据说是个飞行员，老家在雁城，此番回来不过是看望生病的表妹，谁料救下个缠人的小少爷。

乔何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放慢速度等德叔赶上来以后，悄声：“您后院养的归我了。”

“这消息若是传回去，我哥铁定得事。”乔何松开德叔的鞭叹了气，“五条线全避开，苏一洪肯定认为是我哥把消息透去的，到时候我哥就危险了。”

“德叔！”乔何向后瞄了几，“你想想，若是我哥的五条我全避开了，苏一洪会怎么想？”

德叔顿时愣住了。

乔何在山间行走，杨羽却靠在院里看着苏士林像个狗膏药一样，贴在先前救他的军官上，嚷嚷着要去北平。

“我不，我就是要上北平读书！”苏士林抱着方少鸿的胳膊喊得撕心裂肺，摆明了是喊给他爹听的。

德叔狠狠甩了一下鞭，咬牙切齿地乔何：“别嘚瑟了，那几个跟着来的苏家的人可盯着你呢。”

“瞧你那德行！”德叔恼火地嘀咕，“难不成你也去和匪谈条件？”

“知你还走？”德叔急一冷汗。

“大少爷的轿走了。”

乔何没料到德叔一气说了这么多，哭笑不得地勒了缰绳：“德叔，我是那莽撞的人吗？”

乔何摸了摸鼻有些尴尬，轻咳着转移话题：“苏一洪能和匪谈条件，我自然也有后手。”

德叔吓一冷汗，上去拿鞭乔何下的：“你疯了？大少爷说了这条路不能走。”

“因为我哥舍不得我。”乔何若是有尾，此刻一定翘上了天。

“苏一洪这个王八……”德叔气得连声咒骂。

德叔着气瞪他：“只要和你哥扯在一起的事儿，我就没见你理智过。”

嚷嚷也就算了，话里话外还扯着杨羽：“先生，你等着，待我安顿下来就派人来接你。”

“谈条件倒不至于……”乔何模棱两可没说答案，只回大喊，“都加把劲儿，路远着呢！”

杨羽打了个哈欠，被太晒得浑无力，满脑都是乔何骑在背上的影，想来想去愈发烦躁，也不苏士林在胡闹什么，转去了方公馆。

这下德叔是真的急了，恨不能一鞭在乔何上：“你逞什么英雄？你哥没教过你事儿要量力而行？咱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想看，若是你死了，我能活吗？后那些兄弟能活吗？你哥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