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她越是这样，王悦越是觉得心惊，“那父亲呢？”

王悦顿住了，小心地兜住了自己的自尊心，低声：“有的有的，有的。”

曹淑闻声笑了下，“你觉得我为难他了？我不过是一介臣妇，我如何敢撞太？如今情势不比过去，这分寸母亲还是懂的。是太听闻你不在，他便走了，他不过是陪着太妃与小皇孙回趟庾家，顺打王家路过，你以为呢？”

“去尚书台了。刚去的。”

曹淑毫不留情地讥讽了一句，“哟，你在这建康城还有朋友？”

王悦穿好衣服走门，王有容打着哈欠走过来，一瞧见王悦，他忙换上一脸的殷勤。

“我去见个朋友。”

次日清晨，王悦起床洗漱后，打算再去谢家磨一磨，昨日没磨来，今日继续，他仰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王有容！门了！活了！”他朝着院外喊了几声，起去穿外衫。

“如今他风正盛，我要能捧着他，我自然捧着他。”王悦没多解释，伸手给曹淑亲自倒了杯茶，“来，不说了，母亲请用茶。”

青衣的小厮上前来开了门。

曹淑了下，“就这么回事，是你父亲非得把你喊回来，我倒觉得大可不必。”她看了王悦，“你与你父亲有一倒是生得像，怕事得很，一听太到了，便忙不迭地来迎他。”

一路上，王悦都在考虑一件事儿，无论如何，陈郡谢氏是要拉拢的，他记起那位谢家大公的神，觉得此事怕是不太容易。不去看那人与谢景极为相似的脸，光是看谢陈郡此人的一言一行，王悦觉得此人不太容易对付，立千仞，无则刚，谢陈郡这人瞧着无无求的，本不知他想要的是什么，这筹码抛不去，接下来的事儿没法谈。

这年睡得比主早、起得比主晚的幕僚也是没谁了。

王悦微微一笑，“去，喊你们家大公起床，要接客了。”

到了谢家后，王悦没直接去，反而坐在车上掀开帘望了会儿，乌衣巷人来人往，可谢家这白墙青瓦瞧着却是冷冷清清的，看久了，人的心里空落落的。这人家确实是门冷清。谢家人这些年低调为人低调行事，养成了这副蓄气质，任谁都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谢家能一跃成为江东士族之首，到时候这门那可是多少人挤破都挤不了。他翻下了车，走上前去敲了下门。

王悦忽然又笑了下，其实光凭谢陈郡那张脸，王悦觉得无论他要什么，自己都会给他。谢陈郡怕是不知，他那张脸在自己这儿值多少钱。

王悦了门，轻车熟路地往谢陈郡的院走

王悦果然闻到一扑鼻的芳香汹涌而来，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又觉得不妥，有损威严，“算了，走吧！”他转大步往外走。

王悦噎住下，“就这么回事？”

王有容便兴兴地应了一个字：“是！”

王悦觉得更不对了，在曹淑边坐下了，犹豫了一会儿，仍是忍不住问：“母亲，你刚和太，你们说了些什么？”

正开着门的小厮脚下猛地一个踉跄。

若他真的是谢景……王悦想起昨日谢陈郡望着那画的神，又是一阵恍惚。

曹淑看着王悦殷勤倒茶的样，“说，刚上哪儿去了？大白天瞧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