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渡了十几次气，裕王轻微咳嗽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睛，声音沙哑：“我好像听见你在唤我……”

他匆匆下到附近仔细搜索，见不远隐隐有个人影被半埋在沙石中，慌忙挽起下摆泥沙之中，拼命挪向那，拉住那人的衣背，将陷泥沙中的人拉起。

雨稀稀落落下到半夜才停息，雨重，夜微凉。

如一群脱缰的野，嘶吼奔腾。

“王爷！王爷！”陆照云拭去裕王脸上的泥沙，不断呼唤对方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他掰开对方的嘴，以渡气。“王爷……别睡！”

“你再唤声听听……”

“王爷，我去找大夫，你千万不要睡过去！”陆照云喊。

陆照云还未反应过来，裕王已经下，脱下披风盖在他上，握住他的手，手掌传来的意令陆照云为之一振，仿佛只要有这个人在，周遭的危机都能迎刃而解。

方才他让同行的人先走，待他准备离开时，势已经变大，路被冲垮，常人本无法通行。豆大的雨珠砸在脸上，几乎叫人睁不开，黑压压的天空好似要坍塌下来一般，陆照云浑透，手脚冰凉，茫然地望着汹涌山洪。

他猛然清醒过来，调转，一路往下游奔去，心中默念那个人定会安然无事。

***

他猛然听见对岸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穿透重重轰鸣的雨帘。他抹去睫的雨朝声音方向望去，瞧那衣服的颜，似乎是裕王。

“容祯，你不要睡，等我回来，”陆照云低声叮嘱。

陆照云：“王爷！”

“陆照云！”

陆照云：“王爷，我们一起走！”

裕王牵动坐骑往后退了几步，猛地往前一冲，儿跃起，过那湍急的洪，落在陆照云边。

而另一面，陆照云冒雨沿着下游一路搜寻，暴涨的势渐渐减小，大量泥沙被冲刷到下游，与被冲下来的碎石树木一同淤积在河中。陆照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沿岸，直至一抹明晃晃的赤闯他的视野，枯的木残枝上挂着一腰带，正是裕王之。

裕王一拍，儿打了个起扬，迈开蹄朝对岸了过去，载着陆照云安全抵达。陆照云摇摇晃晃下了，回再看时，那立足之地已是土崩瓦解，被山洪淹没，哪里还有裕王的人影。

“上！”裕王向他喊。

“你先过去，”裕王不由分说将人托上鞍，负重两人恐怕无法顺利到对岸，“本王极佳，这雨算得了什么”。

旱了两个多月，老天总算是下雨了，灾民们手舞足蹈地呼着，举着陶罐瓦盆接住从天而降的雨，天无绝人之路，有了充足的雨，裂的土地得到滋，粮可以顺利播成长，农们有收了成，便不用再挨饿。

陆照云呆滞在原地，一寒气自脚底上涌，耳边隆隆作响，心脏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形在风雨中摇摇坠。

裕王摇了摇：“……我的名字是容祯。”

裕王靠在垫上，服药之后他的神好了许多，上几伤也得到了包扎，在山洪中他牢牢抓住了一残枝，才免于被卷。想起陆照云方才慌的模样，他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心里更是如沫风，等力恢复了些，便迫不及待挥退伺候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