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来，四喜改变了很多，也知了许多以前从来不知的事。

这队贼显然人数不少，山中堆放的资足够五十人使用，不过显然大队外了，只有几个散贼在看守；外有些被丢弃的女衣裙，四喜见了，便心知不妙，杀去后，果然有三个村妇被囚于其中，其中两个已死了多日，剩下的一个也只有气没有气；众军士愤怒之下拷打了那几个留守的贼，知他们大队已杀向山外某掳掠，便留了一人看守，一人回大营报信，其余人的皆追了过来。

第一次杀人时的情形已不太记得了，久在江南太平之地生活的他，虽然见过洪时遍地浮尸的惨况，但在直面战争的残酷时，四喜依然是不适了多日。

这一次的夏日拉练，四喜让兵士们皆披了步兵铠甲了山中练；四喜颇少骑，不懂得上作战，柳定国教了他许多平地作战与山间利用地形围困蛮夷骑兵的方法，他一直极用心去领会；昨日下午时，队到了两座山夹中的一平原地带，整顿休息时，发现了一些粪和蹄印；这地带于界，寻常人路过断不会到这山来，众人心知有贼潜了，便小心翼翼地追踪了去，在不远的一个山中，看见了一幕人间惨剧。

他没有认真想过在面对契丹人时如何杀得下手，在他心中抱的原本不过是守边捍境，建立功勋事业而已；从了军后，慢慢才知边关军士之苦、百姓之苦！

其他军中或者有上官克扣粮饷的恶习，但柳定国治军极严，是见不到这事的，可是即使如此，一个普通兵士每月的粮饷，也不过是四贯钱！与柳府下人的待遇相比，本相差无几！

是让汉人了气，京中的清一反常态地为这行为叫了好，写了许多赞扬的词句来；朝中无奈，顺推舟地私下给了些赏赐，柳定国的威远军得以扩军两千，规模达到八千步兵、三千骑兵，一些立了功劳的将士也得以加官爵，四喜便是在这一次的赏赐中得了一个陪戎校尉的封赏，升为了右营丁队的队正，手下五个什长五个伍长，算上军官一共五十余人，面前这位青面大汉便是他的队副陪戎副尉李十三。

四喜早知柳晋其人对待下人是极优待的，但从未直观地了解，如今算是对其看得更清晰了些；

那瞬间他才明白，老队

四喜愣愣看着远的山，手上不停的轻着枪。

四喜看一远黑漆漆的山，面看似平静，其实心中波涛暗涌。

其次是生活在漫长边境线上的百姓，除了每年一次的蛮夷人大举侵打草谷外，还要面对数不清的贼寇；威远军镇守白石城外十里坡，军中将士除了练兵备战外，还得负责周围六个乡镇二十多座村落的安全。右营丁队的传统警戒地便是这座小遥山旁边的一个名为落石村的小村庄。

直到那一天，一伙由契丹人、女真人、西夏人、甚至少量汉人组成的寇，袭击了白石城西面二百里外的一个市集，那时四喜还只是个伍长，跟在还未殉职的丁队队正后赶去救援；在见了市集中的惨状、见了女人半的尸、儿童血模糊的残躯之后，四喜的脑中只有一个念：杀！杀光这些畜生！

陪戎校尉只是从九品的芝麻官，到了京师的话估计连宰相府门看大门的下人都不如，但在这边之地，大小也算是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