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宋望再打电话的时候，婆婆告诉他公公上下班已经的和往常一样了，看起来神也好了不少，不过已经不用担心了。

宋望皱了些眉：“去看下到底怎么回事，咳了这么久。”

我觉得父亲的事基本上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然公公还在上班，但他这个年龄，公司已经不会给他太多的工作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清闲的。怎么现在不仅不清闲，还加起班了？

她不肯将父亲给公公，亦不确定是否该将父亲继续束在自己边。

三个月左右，有次在公婆家，我听公公有咳嗽、声音沙哑，就问他是不是冒了。他嗯了声，我又问吃药了没，他说吃了。这时婆婆在一旁瞥了公公一，了话说这都咳了有一阵了，但平时也不怎么咳，只是近期咳得好像严重了些。

婆婆却对此却很不悦：“难整个公司就你一个人？”

“什么去？”婆婆抬问他。

他肺的x光片上，左肺一片不小的影。

“他生前就一直约束着自己，死后，还要我继续约束着他么……？”

“癌就癌吧。

又过了一个月，他们公司检，一检查，问题就来了。

“没必要，这几天觉已经好些了。”公公笑着说。

“没什么，你们聊你们的。”

我们得知后在公公表面都默不作声，背后却都慌了手脚。婆婆更是红了圈，不知所措。

他心态很好——不是相信自己没什么大病的“好”，而是：

一系列的检查后，肺癌，中期。

宋望和我安。

吃完饭收拾完餐后，公公没有像往常和我们一起聊天，也没有逗一一玩。他只是在一旁坐着，望着我们，带着淡淡的笑，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便一声不响的起了。

“没准真是工作上的事，已经忙完了。”

婆婆盯着公公，在他关了门后叹了气：“也不知他最近怎么了，一个人闷着不知在想什么，晚上吃完饭没一会儿就回书房了。前几天上班工作和不要命似的，幸亏这两天好些，要不然肯定扛不住。”

公公笑了笑，起了，往书房走去。

四

不论是母亲、我们，还是公公，看起来都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父亲的日。

“他不肯去医院，老说没事、吃药就行。”婆婆继续抱怨。

她站在为父亲选定好的墓位前，望着那还未刻字的墓碑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微弱的声音在风中飘摇。

不久后父亲的墓地挑挑选选后也定了下来，但面对是否合葬的时候母亲却有些犹豫了。

但不猜想如何，下我们只能先让他住院。

父亲的那封信被我装在一个信封里，在那之前我忍不住又细细看了遍。装好后我把它夹在一本几乎没人看的书里，放在厚厚书堆的最偏僻的角落中，再没碰过。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她不想“以后在底下冷冷的一个人”。

“是啊，别太担心了。”

烟喝酒活到七老八十的大有人在，公公向来都好好的，除了那次父亲去世外平时几乎不烟，这和那些大烟枪比已经好得多了，怎么才这个年龄就得了肺癌？

“大惊小怪，只是这几天忙而已。”公公笑着，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