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骅心如重锤一击，随即却像被天风里的一片片拂过，柔和平静得奇，手臂忍不住用力将蓝宁箍怀里，抑自己把他再次压倒的冲动，吻去他额上的汗。

“嗯？哪里不舒服么？”

吃惊之下去握住他的手，“蓝宁？”那双手冷得厉害，摸他额却觉得是有发烧了，沈亦骅想到他昨天病了一天，刚有起，结果又跟自己……他心里忍不住自责。

醒来的时候边上已经空空没有人，沈亦骅心中一惊，顾不得自己上还是赤的，松松披了外袍便起来。

沈亦骅默默走过去坐下，想要开打破沉默，却发现蓝宁脸发白闭着睛，额上全是冷汗，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发觉。

“怎么？”

沈亦骅梦里突然不安稳，觉脸上滴答滴答落了几珠，他迷迷糊糊地翻个，喃喃：“……下雨了？”

或许是夜太月太冷，淡淡的光落蓝宁的睛，反而衬得他波柔，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冻模样。

“你上有苌弘碧的毒，这几次都是因此而发作么？但是我给你三个月的分量，理应没有这么快才是。”他想起苌弘碧的毒是自己亲手下，心里滋味万千。

沈亦骅永远记得当初从父皇中得知蓝宁已死的时候，自己的心灰心痛。当再次碰上这个人，沈亦骅想要劝服自己，他已经死过一次，算是了了旧仇，他毕竟还是着这个人。

蓝宁默默看了半晌，略微一动想起。腰上发，却是沈亦骅的胳膊拦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将那只手轻轻挪开，下榻披衣，在旁边痴痴地立了一会儿，伏下去亲吻沈亦骅的眉心。着力很轻，就像蜻蜓，从眉心到鼻尖到脸颊，然后是那薄绯的。

蓝宁轻声：“我是喜你的。”

事实上这些天里，几乎他每次醒来，蓝宁都已经走开或者去，没有一次是安稳地睡在边。

蓝宁并没有昏迷，很快睁，只是中一片恍惚没有焦，喃喃：“殿下……”

轻声唤他“蓝宁。”

沈亦骅看他又服了两颗朱的药下去，片刻之后脸便好看很多，沈亦骅心念一动，问：“这是什么药？”

他睡得很沉，睫安静地低伏，那下面不知掩藏了怎样的梦境，有时会微微轻颤，嘴角些满足的笑意。

“当时天牢里给我用了牵机，毒相斥中和，我才能逃得一死。”

听到蓝宁在边上答应了一声，沈亦骅这才安心了，片刻便又沉沉睡过去。

蓝宁被他箍得太有些不适，啊一声叫了来，慢慢恢复了些清明。

“殿下……”

长的呼。

他并没有回答沈亦骅的疑问，像是在安沈亦骅不要自责，只是一提起旧事，两人都难免沉默下去。

良久沈亦骅叹气，“你怎么知，我们

“能不能帮我，把那个药瓶拿来。”

蓝宁恢复了些力气，淡淡：“普通的伤药而已。”过会儿觉周围气氛太闷，抬看到沈亦骅眉锁。

蓝宁摇，“我之所以能活着，或许是因为苌弘碧。”

却看到蓝宁又坐在，只穿了内衫，外面夜幕已落，正上散着一些月光星光，异常凄清孤落。

契合的时候，如果心也可以那么近，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