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低声音，轻柔又恶毒地说：“我很想看看廷大内调教来的影卫，到底能捱过几刑。”说着伸手抚过蓝宁的脸颊，凝视他的睛，“你会害怕么？你知我要问你什么，当年害死我的母亲的人到底是谁？”

蓝宁垂下睛，“蓝宁的命并不值钱，但燕城几万百姓将士却无辜，请殿下三思。”

蓝宁漠然地，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的事情，“殿下尽拿去就是。”

蓝宁看到他睛里狰狞的愤恨，心中一片悲凉，“是我。”

沈亦骅抑自己的怒火，冷笑：“那么请问，求援这样的大事，你家燕王却派了你这么个低贱的影卫过来使者，这是作何考虑呢？”

蓝宁低声：“殿下请讲。”

无心无情，无可救药。

聿飞心念急转，将披风递过去，：“殿下，时候不早了，明日军中还要议事，这……”

沈亦骅睛仍是看着蓝宁，冷冷：“谁让你来的？”

他也不说愿意或者不愿意，但是谁看了他那张冷冰冰的脸，都觉得他是不愿意的。

纵然这个回答原本在沈亦骅意料当中，他也忍不住豁然大怒，回手狠狠地了蓝宁一个耳光。蓝宁一时竟然经受不住，踉跄撞到后的门扇上，“砰”的一声。

当时中言纷飞，很多人都知，富贵骄纵的五皇，曾经像中了邪一样，喜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明越太边的影卫，与明越太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但是自从五皇从泰山求雨回来之后，就一直跟太恳求把那个影卫调到自己边。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外面一直守着的聿飞立时推门来，手上捧着一条丝绒披风，看到屋中这场景愣了片刻，跪下：“殿下，”他一直不放心，在门外屏息静听，屋里的动静都一清二楚，心里恼恨蓝宁不懂得躲避锋芒偏要去沈亦骅的逆鳞，却不知该劝些什么。

七年前当蓝宁亲手将从鲁贵妃的府邸寝里搜来的巫蛊木人呈在皇帝面前的时候，沈亦骅就说过这句话。

太皱了皱眉，想要下令，却被沈亦骅拦了下来，十二岁的小皇，虽然满脸伤心失望,但是已经知了怎么去维护自己的尊严，“蓝宁，我不需要勉你，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跟着

“那个人是我，殿下。”

沈亦骅哼了一声，完全明白他是怕自己震怒之下真的杀了蓝宁，才拿军务借。他接过披风，走到门时停住了脚步，也不回：“蓝宁，你还真一都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无心无情，无可救药。”

“你……”沈亦骅恨恨地盯着他，如果神能杀人，也许他已经死了千百遍了，“蓝宁，别在我面前作这副不吃的模样，我知你今天肯站在我面前，已经是存了死志，但是我有无数手段，可以让你生死不能。”

句说完了。

他说话从来是定而直接的，这么多年也从未改变。

沈亦骅久久地看他，哼了一声：“如果我兵解围，燕王打算付什么代价？”

明越太其实非常疼这个幼弟，不忍看那张粉的小脸上可怜的表情，转问蓝宁：“阿宁，你愿意过去侍奉五皇么？”

沈亦骅手一抖，慢慢扼住他的咙，“你说什么？”

蓝宁跪下答：“谨遵殿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