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习惯的笑容在一瞬间僵住，一时沈默。

"够了。"这一声够了，说得极轻，李无意却听在耳里。他轻轻解开束缚李唯的绳，抱住他。

和以前一样？

李唯维持那麽久的平静或是麻木，在某人刻意的安排下逐渐崩溃。

於是有又笑了，合著嘴里的一丝血腥味。

许这些不过是一场梦，也许......

李无意和妻结婚几年，膝下无，於是当李无意一本正经的宣布他要收养李唯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李无意的妻虽然惊讶，却没有一个人提异议。

李唯抬起脸，望著李无意後的墙，苍白一片，把靠在李无意肩上，无力的依附著。

李无意微笑著抚著李唯的脸，"怎麽不可能呢？告诉你吧，Vail。当初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知你和我的关系的，可是他可曾告诉过你这些？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你啊，不过是他的一颗棋，他借我之力得到陈氏的换条件而已。"

然而李无意是矛盾的，既希望李唯变得绝望回到他边，又想要李唯对他的所作所为有回应。

那时候还是李先生，也就是李无意的父亲当事。李先生有三个女，两个儿一个女人，那女儿就是李唯的母亲，排行老二，那上面最大的一个叫李诚新，下面一个就是李无意。

其实现在的李无意是有些後悔的，後悔当初让卓译得太过，当中又了一些差池，才让李唯陷得那麽。

李无意见他终於有了反应，心里有了数。李唯是他从小看著长大的，他的心思他又怎麽会摸不透呢？他就是吃定他，才会那样对他，折了他的翅膀，绝了他所有的後路。

除了李无意以外，家族里的人都赞成把李唯送走的提议。

卓译就是那颗微弱的火星，能让李唯重新燃起微弱的意志和希冀。无论那希冀是是恨，是苦是甜，那就是关键。

可是一个人一旦麻木了，要怎麽回应？

还有李唯，是的，在场的还有李唯，冷看著前的这一场闹剧。

"怎麽......可能呢？"他怎麽可能那麽轻易的对那个自私残酷的男人动情呢？

家里人惊是惊了，可是这也无关他们的生死，只要这孩不住在本家，什麽都好。

那是把李唯拉回现实的咒语。

於是有怨有恨，更多的却是可笑。这怨这恨，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天真可笑才走到了这步。

说来也是一个病态的故事，索李唯早已习惯了这些。

李唯没有说话，抿著惨白的，微长的发散在耳边，被冷汗沾了些许。

他的母亲死後，他的存在更加的不合时宜。他是某些人的中钉中刺，更是李家的耻辱。所以在李斯言的葬礼办完之後，家族里就上开始纠结於他的去留问题。

李唯是孤僻惯了，所以也不愿意多说些什麽，命这东西，该来的总是要来。

那时候的李唯不过十多岁，对於李无意的印象仅仅是有这样的一个小舅舅，很笑，偶尔会和他说说话，以及，母亲五十那晚和他一样，是一个目击者。

李无意著李唯的脸，"你这是在什麽？这样痴痴呆呆，莫非真的对那个小动了情？"

"所以，Vail，回到我边来不好麽？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

无论当时的李无意是於何目的，他是要救李唯的，因为谁都知李唯被送走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