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是第一个晚上这么难熬，结果后来发现，这真的只是个开始。

他不知自己就这么错过了霍杨打来的电话。

“再过两周要期中考试。”叶朗替他托着申请书下面的本，语气贴又狡猾，“哥，你要觉得不合适，我就接着回家。”

霍杨这几天简直住在了办公室里。而叶朗那边也是没事找、没习学，一天到晚连轴转，就是不离开课桌。他中午睡觉都趴在教室里，上耳，默默无视教室里三三两两的谈。

都盖好了，只空着下面一栏“监护人签字”。霍杨对他这办事效率到很不快，着笔，半天落不下去，“你过两天……再搬吧。”

叶朗就这么看到手机自动黑屏。他竭力呼了几次，还是觉不过气来，腔里窒息一样，又沉又重。思念像无数把雪亮的刀枪，在他心上戳刺。

那像是他偷拍的一张睡颜，霍杨陪考，躺在床上听他讲小王的故事的那天晚上。他歪在枕上，低垂着帘，看起来温柔极了，好看极了。

他到非常不是滋味。站在叶朗的房门前，看他来来去去，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就拉着一个大箱走了。

他觉得这事说很丢人，居然能看一张照片看三个小时。最后他简直使了自的毅力，才把手机放到床柜上，迫自己闭上。

宿舍昏暗，他的床亮着一盏鹅黄的圆灯，窗外寂静得连风掀叶浪的声音都没有。叶朗拿手机，看到了联系人里的“哥哥”。

这几天，叶朗拼命用各东西满自己的生活。学习时就几个小时不抬，快要走神之际，就暴地拖回自己稍稍飘离书本的心神，这么一天下来，经常是疲力竭。而他的休息，也是度的不容许分心的运动，每天活跃在篮球场排球场羽球场，打到大汗淋漓，回宿舍倒睡一觉，爬起来再学习。

国际的住校生极有个，二十人的小教室，白天像个网吧，晚上像个酒馆。叶朗正襟危坐地其间，像个误妖的老唐僧。

白天他全神贯注的时候，还没觉怎么样，等晚上回了他独享的宿舍里，洗漱完毕，关上大灯的刹那，叶朗忽然有些坐不住。

鬼使神差的，也不知是不死心还是怎样，霍杨给家里座机打了个电话，听着听筒里的拨号声冷清地响了好多遍。

想现在就打电话给霍杨，想见到他，想把他狠狠推在车门上，像那天晚上一样疯狂吻他，不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可是不行。

那么大，那么空，还黑咕隆咚的大鬼屋。他还不如去跟着煤老板设计师去睡澡堂。

第三个晚上，叶朗像焦虑的困兽，在房间里不停走来走去，整个人快要被心一把忽冷忽的火给烧穿。

下班后得知要加班，办公室里哀鸿遍野，霍杨第一反应是得赶回去给小崽饭，都准备去敲总监的门了，起到一半，他忽然记起来，叶朗现在应该在学校里吧？

同班同

“……”霍杨终于落了笔，“闭嘴吧，别扎你哥的心。”

他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会，用力掐了掐眉心的位，突然也不想回家了。

自然是没人接的。

叶朗关了手机，把电池掏来，和手机各自藏衣橱最，然后勉稳下心神，拉开书桌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