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X省也不远，经理带着两人一早发，路上霍杨还接了叶朗的电话，听说车被砸了，真是愁得发都要白了。

小霸王看了看他，“你没告诉他你来什么？”

烧焦的气味都隐隐散了来。霍杨看着，一阵。

她终于了泪。那是霍杨见过的最凄惨、最丑陋的哭脸，好像她整个灵魂都痛苦地扭曲了，在地狱的焦烤里极度变形。阿黎抱着她，听她号啕大哭，表情平静，最后在她哭完以后，轻声：“我也怕□□，但我更怕以后再也爬不起来。

“……”小霸王抢过了他的手机，“等着我告你弟，你现在跟野男人在外面逍遥。”

阿黎说完，指轻轻一戳她惨白的脸孔，“而你呢，住这个猪圈，生了病都不敢去医院，你闺女也恨不能你早死。哪天你吊在厨房上，能吓唬上一两个人，这辈就算完了。”

“叫猪哥。”霍杨枕了一下，发现意外的舒服，然后就大大方方不要脸地靠上去了，嘴里还慨，“你今年二十冒吧？在这样一个如的年纪里，你长成了个多你知吗？”

此事要立案调查，不仅需要阿黎，还需要其他一些戒所蹲过的妹，可关键是，阿黎不信任警,察。霍杨和小霸王奔波辗转了不知多少个破筒楼、工厂、低保家，不少人对他俩一好脸没有，当他们说起来“戒所”三个字的时候，还有人菜刀追在后面。阿黎通常站在旁边，无声地看着，再无声地跟着他们走。

王去自己熟的场问了一圈，没什么收获，有个经理告诉他，一个叫阿黎的老,女去过，来以后就不这行了，现在在老家X省住着。

周遭一片死寂。

有一个女人，对着登门拜访的三人破大骂，骂得这破屋簌簌掉灰，霍杨三番几次抓住脸难看的小霸王，没让他上去打人。本来在旁边默默着烟的阿黎，突然大步向前，一烟狠狠碾灭在那女人瘦弱不堪的肩膀上。

那女人还竭力瞪着，那凶悍神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轻轻一掘开，底下就是原相毕现。

他逮着小霸王，滔滔不绝地倒了一通苦。后者听完，准地评价了一句：“兔崽，心太，不是个善茬。”又把霍杨脑袋从车窗玻璃上抓起来，在自己肩膀上，啧：“你打鼓呢？给老他娘的睡觉。”

这事再回想起来，霍杨有后怕。他必须得封住那个傻的嘴，万万不能让叶朗知此事，不然发生什么，恐怕唯有天知。

他们到了阿黎的老家，转悠了好几圈，又磨泡了好几天，才跟她本人说上话。

她盯着她的睛，一字一句，“他们卖的是你。卖你的，卖你的血。卖完了再扔，反正有的是毒的畜生往所里送。”

“还能什么？”阿黎嗤笑了一声，了一霍杨放在桌上的中华，微带着四川音，“站街喽。去以后，过看费的算一伙，饭菜都不馊的；没的算一伙，挨打，去活，最多拿个两成。过小的，稍有模样的，那些官能把你的血都。”

这是个挑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像五十岁一样。蜡黄暗沉的一张脸，皱纹刻，神黑得让人发怵。

“没。”霍杨一脸憔悴，枕在车窗玻璃上，“知了非手撕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