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人看着他，嘴角一挑，“哥。”

霍杨“嗯”了一声，地抓了抓发，又抓了抓，才愕然地从手判断来自己是以何面目示人的，“……我去洗个脸。”

“没关系，”叶朗迎着光，眉弯弯，“我不洁癖。”

霍杨看了看表，七半，不禁开始佩服年轻人大的生钟。他指了指厨房，“再吃吗？我给你榨个果吧。”

叶朗往前走了一步，继续仰看着他，“你刚醒么？”

应该画书桌附近，毕竟他家养的男孩……

他挑了个正常的话题开，“吃饭了没？”

霍杨宕机了好一会，才了下，“哦。”

“嗯，一早吃了。”

“是啊，”霍杨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扭看了一自己昨晚睡的是哪间房，又猛转回来，都有打结，“我，我昨晚……打扫卫生来着，不小心在你屋睡了……”

那少年站在那里，侧影非常的瘦削，半长的发随意散在额前，像是许久未打理，几乎有凌厉又桀骜的气质。

叶朗看着他，他看着叶朗。

霍杨半酸不苦地想，长大了，都不叫“霍杨哥哥”了。

叶朗蹲下，看了一箱旁边他用记号笔标的号，“差不多。”

透过朦胧的视线，他看到楼下空旷的客厅里站着一个人。那人听到了楼上的响动，也抬起，看向了他的位置。

叶朗目送他离开后，走到门给搬家公司的小哥搭了把手。小哥扛来个箱，累得了把汗，“这一箱什么玩意，砖吗。”

“贼都起这么早？”霍杨脑地爬起来，坐着缓了好一会，才推开门走去。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懒腰，半死不活地趴在二楼扶栏上。

这天是周六，他没设闹钟，却被门外的响动给闹醒了。有很多杂的脚步声，说话声，不知什么东西磕磕碰碰和重落地的声音。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来？

然后就不知什么时候睡死过去的了。梦里安妮·海瑟薇还偷了他的电脑，坐在窗台上挥手飞吻，“么么哒。”

霍杨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等下我换条床单。”

叶朗摇了摇。他盯了霍杨的衣服前襟半晌，忽然走近了，指腹在他咽轻轻一抹。

真是不一样了。

霍杨自暴自弃地把发抓得更了，打算调下他这几天一直在辛勤打扫卫生的事实。他了门，走下楼梯，看到叶朗正跟搬家公司的工人谈了句什么。

他似乎觉到霍杨的存在，扭看了过来。亚力克墙面反的光颜很凉，白生生的像舞台上的镁光灯，打在他脸上，映得睫珠都几乎透明。五官青涩未脱，却已经有了个大祸害的形。

第25章长安二十五

他收回手，“牙膏。”

两方对视。

叶朗什么时候来的？

小哥气吁吁地又扛起了另一个箱，差没给带翻到地上，“那到底是什么啊？

距离太远，没看到叶朗是什么表情。他转回房，乎乎洗了脸，洗完觉更了。

他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

霍杨确定自己前的世界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旋转。他用力抹了一把脸，然后步履发飘地走向厨房，“哦，谢谢……我去饭。”

霍杨使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