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杨看了看那手机，发现四个边角不仅掉了漆，都变形了。摔成这样肯定不能还回去了，他无可奈何地一抬，“你——”

楚仲萧也不眨，瞎话脱而：“螨虫是什么？茸茸特别长的那吗？”

乐队里有架鼓手，贝斯手，吉他手和主唱，也有一些边角角，诸如第二吉他手、第二贝斯手之类的。文雅女虽然看着表里不如一，但是不是电吉他还是木吉他还是……尤克里里，都是非常拿手，在乐队海选的时候就相当引人注目。霍杨中的“超哥”是架鼓手，近两米的一条黑大汉，往架鼓前一坐，就好像镇了座山一样。

“你怎么了？”文雅女停下了拨弦的手，奇怪地瞅着他，“忘词几次了你。要我们把歌词写脸上吗？”

五月音乐节每年的三次开场show都是由学校里的三支乐队承包的，合唱团、古典乐团和“海雾”摇乐队。“海雾”一开始是由几个找不着对象的无聊小青年组建的，居然搞了名堂，还有模有样地参加过商演；快毕业的时候他们灵机一动，把这烂摊推给了几个颇有“现代独立摇神”的后继者。后继者不仅继承了他们逃课睡懒觉、通宵鬼哭狼号的摇神，也继承了他们挑人不看脸的优良作风，然后一级一级地就这么传了下来。

文雅女看到了他，立刻了毫不文雅的八颗牙灿烂笑容，冲他猛挥鼓槌，“这边这边！”

“一边去。”霍杨把她回座位上，没好气，“看着你的狗脸唱情歌，我怎么不给鬼片音？”

霍杨以手挡脸，装作不认识地快步走过去，“你不是弹吉他的么？坐着嘛，一会超哥一墩死你。”

好像一束光突然打在两上，成功让他卡壳了。

霍杨带着新手机去排练音乐节节目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各自在音乐教室里三五成团地聚着。和他在军训时认识的文雅女也在这里，着副无框金丝镜，坐在架鼓面前，越发的不像个正经人。

“要怪就去怪叶朗，谁让他对我说的是'送'给你，不是'借'给你呢。”楚仲萧的手指轻轻梳过了发尾，然后把辫往背后潇洒地一甩。她走去几步后又转过来，抿嘴一笑，挥了挥手，“Bye，走了。”

的了冷气，觉得今天自己真是开了，“……您砸的螨虫吗？”

他还兀自发呆，这时候突然有一张大的脸撞了帘，吓得他直接定在了原地。那脸森森地咧开嘴角，“我刚才说，忘词几次了你，用不用我们把歌词写脸上，你情看着我们唱？”

……连这段对话都不是第一次说。

霍杨还是有心不在焉，“嗯，行。”

文雅女注视着他，坏笑：“哦——那你想看着谁的脸唱呢？”

他看到楚仲萧两颊的梨涡变得更了。如平湖，眉如新月，笑意盈盈的时候，增添了稚气又媚的奇异气质，犹如冰天雪地里忽然划破黑夜的一碧绿的极光。

“海雾”负责音乐节第一天的开场，但是主唱今年升大四，外实习去了。恰好霍杨在第一个学期的十佳歌手大赛上成绩不菲，就被拉了壮丁。霍杨和这帮人的关系都不错，也颇玩的开，说□□就真的敢当众□□。

但是今天很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