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看着狼狈的拎着两大袋东西的助理，目光透过他的影，穿到六年前，看见了同样拎着两大包东西，茫然的站在空旷片场的自己。

对我好儿……别让我这么难堪，行么？

要不是因为忒喜你了……我好好一个少爷，至于糟践自己糟践成这样么？

“别遮镜……你好不容易哄我一次，把镜打开吧……”韩时抹了下发红的角，哑声，“让他们录下来你哄我，行么？”

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韩时面无表情的拎起一个手|榴|弹似得二踢脚，麻木：“这他|妈的是烟？”

“村里本没专门卖烟的，只有鞭炮，专供……村里红白喜事的。”韩时的助理恨不得自刎谢罪了，“我我……现在开车回北京！还……来得及吗？”

不怪历锋。

协议结婚的事不能暴，历锋关了随话筒，脱了外把正好能拍到韩时的摄像盖上了，重新走到韩时边，刚要开，不知为什么，看着韩时这么蹲在这，历锋有心烦，压下正事不提，还是想问问他那手上药了没。

韩时扯过巾盖在上遮着脸，坐在堂屋的门槛上，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网上黑|粉们把我骂成什么样了……你不知吗？

韩时愣了下，：“应……应该的。”

韩时声音太低，历锋没听见：“什么？”

：“也有……工资？”

“有啊。”历锋的随行导演越想越觉得今天自己这一组主题升华的太好了，忍不住显摆，“一百块整，我们捐给那个小学了！”

来得及个！

“你……”韩时垂着，半晌在巾下闷声，“别遮镜……”

韩时闷不声，心里梗着一气不来。

助理愧疚不已。

韩时助理尴尬的站了一会儿，放下东西走了。

手不疼，心疼。

历锋困惑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已经答应了穆嘉言的要把离婚日期错后半年一年的事，想跟韩时商量几句。

他又不懂。

“不累。”历锋还要说什么，外面韩时的助理拉着几袋东西来了。

也不喜

韩时低着，看不见历锋的表情，他嘴轻动，无力的笑了下，没再多话，不想让自己更丢人了。

历锋，怎么追你就这么难呢？

韩时一跃而起，迎了上去。

跟着历锋的工作人员们片刻就都走了，历锋目光始终停在韩时手上，等人走了，走近低看了看，皱眉：“手是怎么的？”

历锋不知韩时是因为什么难受，想了下沉声：“疼？”

韩时的助理灰土脸的，讪讪：“哥……”

一天的疲惫全涌了上来，韩时脱力一般：“你休息去吧。”

以前就是，现在还是。

韩时看着手上磨的血泡，梗着脖，拼命忍着泪，摸了一烟来上，低狠狠了一，辛辣烟草气窜肺腑，刺的他眶通红。

怎么就这么难呢？

历锋甚少这样跟韩时说话，韩时一听这声儿，鼻就酸了。

韩时看着助理提着的两麻袋二踢脚：“……”

韩时想起自己那一百多块钱的烟，心情又雀跃起来，他想给历锋个惊喜，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你累不累？”

历锋心里突然狠狠的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