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只笑，没有回答他，数张黄符向着宛枷的方向激而去，宛枷提剑劈开，却没想到黄符一晃，向着别的方向而去。

如此胶着了一

宛枷皱眉。

“因为一线希望。”宛枷望着他，像在望着另一个自己，“当初的你，不就是因为一线希望才熬到了现在嘛？”

“那又如何？像你们那样吗？为天下人，至死分别。”国师望向宛枷，中透着嘲，“一人持有记忆，一人没有，明明在一起，却因为一份记忆而隔了数千年，两人之间，必有一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国师笑着摇了摇：“只要我在，这一切就已成定数。”他不再给宛枷话的机会，继续，“然后，复活的成果你也看到了。”

他张开双臂，宛如一个孩童一般在原地转了一圈，青丝飞扬间，眸波光转，然后薄轻启，“我复活了他，却不过是一空壳罢了。”他笑着笑着，忽然就哭了，“我为了复活他费了数千年，可他却没有等我，早早去投胎转世了。”

他望向宛枷，数十上黄符现在他的手中：“我心存死志，临死之前，却想看看我之前问题的答案。”

一张黄符被劈开，却有无数张黄符从雾气之中冲，从不同方向攻向宛枷。

宛枷皱眉：“什么问题？”

国师站起来，向着宛枷一步步走近，凑到他耳边，宛枷的剑却下意识避开了他：“因为一份记忆而猜忌别人，这不是你刚刚过的事吗？”

宛枷猛地后退一步。

宛枷闻言立刻否定：“不可能，一切还未成定数，世界未必会走向末路，你如何可以施展复活之术？”

望着宛枷的动作，国师大笑：“生亦何，死亦何苦？你为私自己心之人去死，我又为何不可为我的私去让这天下陪葬呢？”

“办法？”国师望着他，像望着一个不懂事的孩，“你可知我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

国师的影消失在前，只留下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宛枷却没有询问系统阵的所在，只闭上双，握着无往剑的手渐渐放松，忽然，朝着一个方向劈砍而去。

“那你为何现在又在这里呢？”国师望向宛枷，目光灼灼，“你既已知此行无路，又为何要在这世上苦苦挣扎？”

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皆忘。宛枷忽然在想，前世的宛青是以怎样的心情忘却一切的呢？而记得这一切的甄皑，又是怎么熬过来这一世世的折磨呢？

“你猜不到的。”国师捂嘴一笑，动作间却像个女，显得不不类，“前些日，我杀了老皇帝，然后我施展了那个术。”

是阵法。

“哈哈……”国师大笑，笑了很久，整个炼丹房里都是他的笑声，笑得癫狂，笑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剩下，“我已经没有可以执着下去的东西了。”

私，妄图献祭这整个世界无辜的人。”

他虚虚抱着空气，像抱着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在他里，我们之间的记忆，到底算什么？”

“我会让他回来的。”宛枷的嗓有些，他地望着国师，“我会有办法让他回来的。”

宛枷却仍闭着双，然后剑锋一转，宛如一旋风，将四面八方而来的黄符都冲散了去。

“他是在劝你。”宛枷轻声，“缘不可求，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