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脉络清晰得像是颗树,每一枝桠都寻着它本来的方向而去。

言禾坐沙发上，单手捂着脸，不知怎么开。

又去地下车库看车，少了一辆。

他该，怎么面对言禾啊？

也愈加痛苦。

泪止不住往下,浸透休闲面料。

戚泠的脊背弯曲,颤抖，迟迟抬不起来。

言禾给俞泉打了个电话，又给戚淑打了个。

所以他过分的要求他不会同意？

戚淑听完，反应是沉默，良久迟疑：“不如，让我哥自己静静？”

止梅颔首，低低：“我……答不上来，也不知怎么……不好意思。”

言禾：“我也……不知，但是应该很

止梅低看指上的订婚戒指。

为什么要哭？

又淡淡微笑。

言禾默了片刻，最终说：“我还是想找着他，我觉得他，状态很糟。”

这次，也没有她的位置。

戚淑叹气。

足够持说不字。

俞泉直觉没对，问：“这是怎么了？”

焦急中带着说不的疲惫。

周池光把接过放他面前，问：“戚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足够大到脱离家,足够能养起自己的家。

半晌，俞泉：“啊？”

没发觉的也就死在回忆里。

然而所有无解的，又奇异的串联一起,洪荒浩,呼啸而过。

一如十几年前，是个守望的姿态。

驱车去俞泉家，俞泉开门，言禾站在门外。

周池光和俞泉对看一。

言禾回家，在家里找了一圈，没人。

止梅垂目：“去理吧，说……清楚。”

戚泠开熟悉的街区,靠车在路边，额抵着手背,支在方向盘上。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戚泠了。

他已经……

可言禾的心反而更放不下去。

周池光穿着条沙滩，直直拽着言禾门，在沙发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俞泉说戚泠不在他那儿。

算不算是报应？

他已经把言禾等回来。

只想了几秒就把这念从脑海里赶走，当下之急，还是先找着人。

言禾：“能把戚泠以前和现在常去的地方都告诉我吗，我……找不着他了。”

言禾气，为难：“一时之间也说，说不清楚。”

拽着止梅，细细问过戚泠的反应，言禾用手扶额。

往事不可追，没说破的被岁月掩埋的也就掩埋掉。

言禾没答上话，匆匆走了，止梅在他后看他背影。

所以当初言禾会那么为难？

言禾摇，抓钥匙，气：“我先走了。”

为什么……

答案,撕心裂肺,一呼一都泪,都疼。

为什么要知啊？

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他已经长大了。

周池光：“去，倒杯来。”

等主治医生来说没大事，大家都算是松了气。

俞泉给言禾倒。

那厢，言禾有，在医院和止梅说好先等结果，一时之间心也参差。

所以他不再要他。

戚泠在痛苦中看得愈加清晰。

回环往复,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