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歪着睡觉，他实在是太累了，自从早上醒过来，麻醉剂的作用渐渐消失，伤就开始阵痛。好不容易睡意袭上来，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罗晋来了。

从地下车库来，他一边转方向盘，一边给人打电话。

苏林糊糊回答：

苏林眯着睛看看他，还是敌不过睡意，歪又要睡过去。

苏林看着罗晋风尘仆仆走来，把粥端到床，又从保温壶里倒一大碗鸽汤，尝了一，还很，放到一边冷着。

晚上临睡前，罗晋过来给苏林测温，他抱着舅舅带来的教辅书看得正起劲。

“小菜又脆又，罗医生你一个人住，怎么会腌这个的?”说完之后又觉得失言，懊恼不已。

因为不是探视时间，舅舅舅妈早上才来过，恐怕晚饭时间才会再过来，苏林想想都觉得很难熬。

罗晋看他飘渺的神和痴呆的表情，就知他一定没有把问题想到上，忍不住了苏林脸颊上的，又给他倒了一碗鸽汤：

一大早罗晋就跟小区附近菜市场的老刘定了三只新鲜鸽，现在过去取了，回到家用压锅炖上，再用小火煮粥。前阵有位病人家属送了他几样自制小菜，净清，味特别好，关键是鲜又下饭，他也一并带上了，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小时，才往医院赶。

“你的发散思维真让人疼。”

罗晋走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又给他检查伤：

苏林脑海里浮现一只腌小菜的大坛，小时候外婆家腌菜的时候，他还把臭脚丫伸去踩一踩。回忆完毕之后，他开始思考第二个问题，罗晋家是住宅楼，哪有地方放一只大菜坛。

“还疼吗?”

苏林受若惊，持要拿着牙签自己吃，罗晋也不勉，脱了白大褂，看一时间就门了。

“你继续睡吧。”话是这样说，可罗晋坐在他边不愿意走，一会儿把衣服掀起来检查伤，一会儿又他的发，摸摸他的手。

苏林被他醒了，本来胃里不大有觉的，现在饥饿越来越烈，手捂着肚，直直看向罗晋。

喂他喝了小半碗，苏林歇一会儿，跟罗晋说话：

“罗医生，我自己来。”苏林想要接过小碗，自给自足，被罗晋打掉了手。

罗晋抬手，右手拇指与指指腹在苏林侧脸上游走挲，他低下柔声问：

苏林不明所以，就着罗晋的手把汤全喝了，末了还了嘴角，表示很味。

苏林还没回答，他就径自坐到桌边，把苹果削好之后，又仔仔细细切成块。

“来，先喝粥。”他小心翼翼扶着苏林坐起来，把枕竖直放好，让他可以倚靠。

“我当然会腌，你喜吗。如果喜我以后都给你。”

“先吃个苹果好不好?”

“别动，你现在一力气都没有，小心把粥洒了。”

苏林睡意全消，把被拉到肩膀下，透一气，看着罗晋：

“罗医生，我……我今天上午通气了，现在有饿。”

“有一，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