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外，千刀砭骨，也自当甘之如饴。

林白抿了抿，中突然有了千万风景崩溃坍塌的景。

“他没有死于酒，也没有死于毒品，甚至没有死于我手，但却死于意外的车祸，真是像极了报应。”

后来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也许他遭受的所有凄风苦雨不见天日的痛苦琢磨都只是为了攥一份运气，攥一份看见光或遇见某个人的运气。

林白突然回过的看魏简中，那一瞬间他们这两个一直以来相互合作又相互提防关系奇特的人像是突然间就互相妥协了，松了气和解了似的。

“不是，我可以作证！”一旁的魏简霍然开了：“我是目击者之一。”

“但是我一都不恨他。”林白的气息轻轻的，甚至有了几分飘忽而微弱的笑意“至少后来我一都不恨他，因为他带着我遇见了你。”

林白突然顿住，嘴角无意识的勾动了一下，像是在冷笑：“后来他妻得了抑郁症，一了百了的楼自杀了。不久之后，林旻在外面不知怎么又遇见了你妈妈，居然又和你妈妈结了婚，但是林旻这人一直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结多少次婚，都不住自己，有一次他趁你妈妈差，甚至公然将男人带回了家，但是因缘巧合，你妈妈突然从外地回来，撞破了一切，林旻就此暴了真面目，但是你妈妈可比她前任聪明的多——至少知退。那天我看见他们在争吵后决定去民政局离婚，但是刚到路就意外地和一辆突如其来的车相撞了。”

“早先他挨不住世俗的光，和我母亲结了婚。但是结婚后他并没有收心，一直心念旧情，最后背着......妻轨外遇，后来东窗事发，被人撞破，他们就经常为此吵架，甚至大打手。后来林旻开始酗酒，几乎每天都大醉而归，最后他又不知从哪里学会了毒，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经常疯狂的自残，并且......”并且将他所有的怨气和痛苦都发到了幼时的他上。

他这一辈，害人害已的剧毒缠，不可逆转的一路腐朽溃烂了下去，永无翻之日，他从不曾指望长久的占有或拥有什么，这人世间少有的温光明，他能得以惊鸿一瞥的瞧上一就足够了。

程成愤而转向她：“那不可能！那不可能！林白怎么可能放过她！”

千万仞雪山轰隆隆倾颓崩溃，千万钧之力所向披靡排山倒海而来，林岸

林白嘴没有一丝血，神漆黑沉但又掺着些细碎的冷光，像是空无一人的雪天中簌簌飘落的细小雪尘：“我知，他是我这辈悲剧的起，我是他罪业的延续。他于我而言并不是亲人，他只是我无法躲避又无法反抗的命运。”他这辈所有的痛苦挣扎都源于此。这是一切悲剧的源，又是一切悲剧的缩影。

林白收回目光，望向林岸，脸上有了某奇异而又迷茫的释然：“林岸，陈缪也是我杀的。”

这样的事实就连程成都怔了片刻，随即冷笑：“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那陈缪呢？陈缪是不是你杀的？”

恋。”也许是失血过多，他脸苍白的近乎透明，像片将要化的雪。

魏简在他的神下蓦地低下去：“你......这是何必......”她轻声说：“你这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