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他缩了缩想着，对于外界的冷，他本应该受不。

“悬珏空谷那地方，哪里是普通人会想要来，又岂是如此轻易能够闯的。从一开始，姜沅瑾啊，你就是想让我死。”他说着这残酷的事实，睛都没眨一下，语气如一潭死，没有半波澜。“我一死，蔚苍雩就有了生机。这样一来，你，和明渊圣地里这么多的生灵就可以继续存活下去。一条命，能换这么多，说实话，连我也觉得值得呢。其实你直接让我去杀死青羽就好，何必如此迂回，非要等到天劫那刻，白白浪费了这么些时光，叫苍雩多熬了五年……不，是十五年，对了，是你让苍雩救我的吧？”

思索良久，最后他只能：“那天的人和事，都是意外……”他顿了顿，，“并不要。我能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了。所以啊，你还是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忘了吧。”不是看不见宣央央脸上的失落，但殷寂言有自己的考量，整件事情与她无关，他不想让她被无端卷而因此受到伤害。

“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救了我又怎么样？只要我活着，无相封灵阵就不可能破除，蔚苍雩就不能自由，你们全境生灵的生死就会被牵连，这些你不会不知吧？”殷寂言摇着，“你真是让我看不懂了。而且我

“在凤巢的那一刻，我知，那时的他不是周墨，而你喊的那一声玄佾，也说明一切。他不是周墨，那他是谁？我的周墨去哪里了？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他了……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害怕的时候，比之后的坠崖还要让我恐慌……”

必然会发生，自己也无法阻止。这安抚维持不了多久，就算是于善意，到来却还是会伤人。

宣央央离开了有一小会儿时间，走的时候情绪仍是非常低落。殷寂言依旧维持着环捧酒瓶的姿势，目光却开始有意无意地瞟向某一被影填满的角落。他脸上的表情落寞，嘴边弯了一个极浅的笑纹，神变得迷茫。他对着空气，开始有一言没一言地说着：“这两天里啊，我就光用来想事情了。思前忆后，有些事情，其实一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我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虽然失望，宣央央到底还是表示了理解。她也不再提及，曲起，双臂环抱着膝盖，换了个话题絮絮叨叨起来：“周墨他啊，很小的时候失了父母，是在一路边被我和我爹发现然后带回家的。我生不久就没了娘亲，爹虽然对我好，却是很少有时间过来陪我，所以从小我就与周墨特别亲近，呃，虽然这么说对我爹不太好啦……就是有一同病相怜的觉。我们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也是如此。我们经历过的这十几年时光，这么长久的岁月，那是真真切切的。我们见过的，听闻的，受到的，一一滴，全都溶生命中，才能成为现在的我与他，我们就是彼此的挚友亲人知己。”

“……殷先生，你说，我会失去他吗？”

明媚的笑容早已消失，她望向殷寂言的表情有些悲戚。

殷寂言移开目光，看着下面院里枝叶渐秃的树和地上稀疏散落还未被清扫的落叶，檐廊上一盏盏挂着的灯烛火光在这清冷的夜里显得分外孤寂，温的光芒却更让人受到夜的寒冷，勾起了一不自主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