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他之前自己切的刀：“就沿着这里切。”

他跑到槽里一瞧，底下大量的米粒，就算是借着灶膛的火光，也能看清，白的。

“算了，你去帮我切吧。”顾元纬心想，以段穹宇的大力，切个肯定比他快多了。

“人阿准备得充分了，你就被求疵了。他是你的贴仆人，平时就照顾一下你的贴事就好了，现在这样的事，他也没有过。”

穹宇说。

顾元纬现在知段穹宇确实是厨房杀手了，一边把他往厨房外推，一边：“不用。我来就好了。”

顾元纬帮阿求着情。他知段穹宇对下人的约束，是非常严格的，怕他罚阿。

得，醋又吃上了！

顾元纬连忙转移话题，将瓢里的米递给靠在一边的段穹宇，“帮我把米淘了，我来把熏煮上。”

段穹宇“哦”了一声。顾元纬以为他明白了，就将熏放在案板上，费力地想要切下一小块。这么大的一块，恐怕都有五、六斤，他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顾元纬在厨房很快就生好了火。毕竟，他小时候在山村里，用的就是这样的土灶，生火还是会的。

没有油灯和蜡烛，屋后倒是有很多柴火，想必是阿准备的。

“好的。”说完，段穹宇提起柴刀，一刀砍下，切好了，也砍破了菜板。

段穹宇也确实没有必要去学厨艺。当然，他也确实不想要什么厨娘来。这里是他和段郎的秘密基地，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

“好像有。你在这里别动，小心绊着，我去找找。”

“段郎。”顾元纬想到，就忍不住这样呼唤段穹宇。

“还好。”顾元纬说。有吃的就不错了，现在也顾不上挑剔。

他知勉一个饭来张、衣来伸手的世家弟，在厨房里帮忙，是想当然了。他能什么都不计较，听自己差遣，已经很不错了。

“定都定了，不要也没办法啊。”

顾元纬见他扬起柴刀，就知要遭。可是他“不要”还才说了个“不”字，就已经完了。他从地上拾起两块和菜板的一块，看着上的刀，果然是从他切的刀，却比他切的整齐得多了。

“嗯？”站在门外的段穹宇，望向顾元纬。

“叫我顾郎。”顾元纬

“可以了吗？”段穹宇将瓢递到顾元纬面前问。

“怎么只有这么一了？”顾元纬看着瓢里那一撮米，问。

这次不用问，段穹宇也知自己错了，极不情愿地提议：“要不，明天我找几个厨娘来？”

“呃，怎么了？”

“不用啦，下次我自己从府里带。”

段穹宇接过米，茫然地问：“怎么淘？”

最后，段穹宇找了米粮和熏，就是没有蔬菜。

下厨这事，实在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就他的母亲，所谓的亲自下厨，也就是在厨房里指挥指挥，动手的还是仆人。

“怎么就少了油灯和蜡烛呢？阿也太心了。”段穹宇叹着。

“好吧。”顾元纬也不再纠结，无论是他还是段穹宇，都不少这么几衣服的钱，“屋里有材吗，我吃的。饿死了。”

“要你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阿了？有我，你还关心不够啊？”

“加清洗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