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里领的一个女人停下祷告，认真地说：“那是真的，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就听说有些本已经被决的贵族又在英国活生生地现了。现在公共安全委员会放慢了决的速度，就是因为红侠成了他们的号公敌，他们必须先把他抓住，才能避免他在刑场上生什么事端。我们向他祈祷，就是祈祷他能来救我们，那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梅兰妮的里闪着泪光，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可怜的朋友，你真不该把自己牵连来。”

“因为他没有救埃尔。他扮成上帝挑选该救谁不该救谁，这样任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又和雅各宾派有什么区别？”

“谁都不该被牵连来。”雅各望着梅兰妮回到墙角抱着保罗躺下，又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了。但没过多久，牢门被狱卒暴地打开了，“今天受审的名单如下：”狱卒掏一张纸念了起来，“……保罗?拉福尔、梅兰妮?拉福尔……阿尔伯特?维涅……”

“他们不是在向上帝祷告，”边上有个人劝，“而是向红侠。”

被雅各护在墙角睡觉的梅兰妮也被这谈话声吵醒了，她悄悄挪到雅各边，和他一起坐着听了一会儿。雅各转勉对她笑了一下，了早安，让她虚弱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只是些胡言语罢了。”雅各轻声说。

“这谣言也有人相信？监狱里怎么可能有人送？”

“他只是个孩，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啊！法官大人，法官大人，求您放了他，要我什么都行！”“肃静，肃静！保罗?拉福尔被判死刑！”梅兰妮凄厉的尖叫和法官冷酷的判决久久回在雅各耳边。歇斯底里的梅兰妮和哇哇大哭的保罗早已被拖了去，但雅各心中依旧充满着难以自制的愤怒和恐惧。他和剩下的犯人一

“听说外面已经传遍了，有个神秘人在外面救死刑犯呢。有谁收到他的红，就能得救。”

雅各昏脑涨，虚浮，这几天他意识到自己在被决之前也许就会病死了——同一间囚牢里，已有三四个人因病被狱卒拖了去。但无论被决还是重病而死，他想自己的生命很快就会在这里终结，再也见不到尼克和阿尔伯特了。也许他会在天堂里遇见珍妮——不，他已不再相信天堂，即使上帝真的存在，恐怕也只会把罪孽重的他判下地狱吧。他浅眠时常常梦见自己的亡妻、儿和人，梦到以前的好时光，又梦到他们一个个离去。

“怎么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知。”梅兰妮说，“要是真有红侠，那么我恨他。”

他听到有人骂了起来：“怎么祷告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雅各宾派上台那么久了，你们见过上帝回应过谁的祷告吗？”

囚牢里的人们已经学会了无视夜里这些奇怪的声音，不然，任谁都无法忍受这里每一夜犯人之间的争执、孩们的啼哭，还有某些夫妇（以及陌生男女）捺不住偷偷`的声音。

“我明白，别想那些了。”雅各宽地拍拍她，“再去睡一会儿吧，有我守着你和保罗呢。”

毫无预兆的审判让牢里响起一片惊呼和痛哭，雅各默默扶梅兰妮抱着保罗站起来，和其他犯人排成一列，离开了囚房。在他们后，女人们祈祷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