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样安排很好。”帕西也同意。莎拉从卧室的梳妆台里取三张船票，在帕西的示意下，将两张递给阿尔伯特，剩下的一张给了雅各，郑重地各吻了一下两人的脸颊：“保重，先生们。”

雅各微笑着将阿尔伯特的衣服递了过来：“当然，你们只要等一夜，我就到了，别担心。快换衣服吧。”

阿尔伯特也起了：“我们在码等你，一步也不离开。”

“我不知……我只是担心人们因为发生的这些事，而忘记这场革命最初是如何开始、曾给多少人带来了希望。我相信，若是叫埃尔倒退回以前那个法国社会得一条活路，他仍然会选择死在今天，至少他的后来者还有可能努力把革命扳回正轨，而不是毫无希望。”阿尔伯特抚摸着雅各的，“这是可怕的几年，但我无法憎恶这场革命，因为它给了我最好的东西——你，还有和你在一起平等自由而又充满理想的生活。”

天边已有了一丝亮光，两人默默地向光亮的地方望了一，又躺了一会儿，雅各终于扳开阿尔伯特的手，坐起来：“帕西的车很快就要到了吧。换了衣服，我去叫尼克和伊莎贝尔，你去拿行李。”

“你本来就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儿。”雅各听得笑了起来，“我的就是你的，尤其是尼克，你那么他。等到了波士顿，不，到了英国以后，就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阿尔伯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们对我们恩重如山，若能用我的生命去换他们的生命，我们都会这么的，但现在却无能为力，只有匆匆逃走。”

“总会有人到的，一定能有那样一天。”

阿尔伯特像模像样地说着一带英文音的法语：“我是敦人，在英法间贸易的生意，近年住在黎，讨了个法国妻——伊莎贝尔，生了儿——尼克，这次我父亲病危，特地携妻儿回家探亲……这次可得把尼克借来当我儿了。”

阿尔伯特在镜前更衣，雅各帮他系上了领结，满意地拍了拍他的：“不错，像个英国佬。要是被盘查，帕西要你怎么说？”

雅各拍了拍他，劝说：“我又不是一个人走，可以和他们两位互相照应，你不用担心。”

“阿尔伯特，为什么革命会变成这样？当年埃尔期待的贵族与平民的和解、你投奔第三等级的勇气，还有我自学生时代就视为真理的信条，竟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恐怖，甚至连埃尔这样的革命者，还有梅兰妮和保罗这样不问政事的妇女和儿童都难逃厄运。”

“我也一样。是革命改变了你我，让我们走在一起。”雅各吻他的手，“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回到作为共和国首都的黎，不是雅各宾派的共和国，而是我们向往过的那个共和国，尽我不知那会是什么样。”

在黎共度的最后一夜，雅各和阿尔伯特辗转无眠。对雷耶先生遇刺的惊愕和悲痛，加上突然提前的行程和途中的未知，耗尽了他们的情却又令他们难以睡，只得倚靠着对方安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只是船上的那几天，只是那几天。你们到英国的最后一天，我就会到的。然后一切就能结束了，我们去波士顿，过上平静的生活。”雅各喃喃地说，“只是埃尔、梅兰妮和保罗，我们也许只有祈祷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