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剧院的人们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劲十足了。包括雅各和阿尔伯特两人，因为不需要连续排练，他们常常很晚才到剧院，有时甚至整天都不见踪影。人们去找他们时，常看到阿尔伯特在办公室里读闲书，或者看到雅各在琴房里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少了他们两人的密切监督，演员乐手们也逐渐懈怠下来，恋的恋，请假的请假，他们的演质量虽然算不上糟糕，但和以往的良严密相比要松弛得多，他们的两位上司也并无责怪之意。

“这剧院重开的资金，我当年了一半，所以对剧院的经营我有一半的决定权。”埃尔说，“如今革命陷僵局，正是雷耶歌剧院通过艺术影响人们思想的大好机会。我认为，剧院应该站在我们吉特派的一边，尽其所能纠正人们的激思想，宣传真正的革命。我真不明白，你们明明说支持吉特派，却不愿为捍卫我们共同的观而付努力。雅各，你来得正

这天雅各在琴房里作曲——他和阿尔伯特最近闲来无事，又想增加收来弥补剧院不景气的票房，决定联合版一本儿童歌曲集，以收录两人给尼克和保罗的创作。这本合集引发了他和阿尔伯特两人之间激烈的竞争，尽雅各在歌剧上技一筹，但阿尔伯特往日那玩世不恭的倒意外地很适合儿童歌曲的诙谐曲风。他正写到兴上，就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喧闹声。推门一看，有好几个人正聚在走廊里，看埃尔正脸铁青地从阿尔伯特的办公室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向雷耶歌剧院投一分钱！”埃尔怒气冲冲，这还是雅各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气愤，“除非你接受我的要求，当然，就算你接受，也必须为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歉。”

六被死以后，剧院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表面上，阿尔伯特照旧安排诸如莫扎特的之类女角众多的歌剧排练，以缓解剧院的人手短缺。同时他也把原定的革命音乐会换成了其他演，最受迎的自然是各位女歌唱家和芭舞演员的演。此外，雅各、其他几位剧院作曲家，以及乐团的首席小提琴，都开了各自的音乐会，阿尔伯特也作为雅各的演嘉宾登台亮相，他放任大家自选表演曲目，唯一的要求是禁止演任何与革命或政治相关的作品。

剧院的各级人员都乐于有一个轻松的工作环境，许多市民也并不在乎剧院演背后的意，但也有些衷音乐的革命派难以理解雷耶歌剧院的突然转变。不过，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无暇向剧院提抗议，只有默默地不再光顾剧院而已。

“别梦了，我绝不会接受。”阿尔伯特也跟了来，气斩钉截铁。

“什么事了？”雅各赶快问。

实际上，这是雅各和阿尔伯特商量后得的决定。路易十六的死刑令他们意识到，他们再如何表达革命理想，最后革命究竟会如何行是他们无法控制也无法想象的。他们不相信路易十六之死会给革命画上句号，刑场上梦魇般的情景似乎在暗示，这场革命才刚刚开始。那么，与其在无意中助长人们的激情绪，不如完全放弃，不谈国事，以保护自己和剧院。这并不是他们理想的选择。换作以前，雅各准会怒斥阿尔伯特的消极，但他明白，阿尔伯特这次的退缩绝不是于弱，而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