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心了。”阿尔伯特也笑了，“我有信心我们不会再吵架了。是不是，雅各？”

埃尔思忖了片刻，终于：“梅兰妮说得没错，你们俩在家事上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现在也算是安顿下来了，我们为你们兴。而且，像你们这样的生活方式，倒是很有些革命的神。阿尔伯特，你切断和贵族阶层的一切联系，背弃腐朽家的期望，孤在黎闯。而雅各，你平民，但却有着许多贵族都比不上的骄傲和尊严，凭借自己的才华为革命呐喊，成为人民的音乐家。说到未来共和国的公民，你们一定会是最典型的例。”

“哪里哪里，”梅兰妮说，“你们得很好。不过，你们工作这么忙，不请佣人真的不要么？”

阿尔伯特耸耸肩：“我早就说过我不准备结婚。”

雅各答：“专门请佣人也麻烦的，现在全黎都是佣人稀缺，而且又是一大笔开销。我们的生活虽不算拮据，但也并不宽裕。你们还记得阿尔伯特原来的家威廉先生吧？他就住在这附近，我们托他帮忙找了人，隔天上门打扫菜，差不多就够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住在一起。”埃尔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分坐在餐桌两的雅各和阿尔伯特，说。

雅各也说：“我不会续娶了。这里房够大，等尼克长大了也能住在这里，或者到时候再打算，还有好几年呢。”

埃尔低戳了戳盘里的，扑哧一声笑了来：“你们两人倒有趣，一会儿是好友，一会儿又势不两立，现在又住到了一起，还像模像样地菜。记得阿尔伯特你住在我家的时候，我们本不能在你面前提起雅各的名字，还有剧院刚刚重开的时候，听你们跟敌人似的说话，真是让人受不了。你们这对冤家真的能一起住么？要是再吵架，日都过不下去了。”

也没想到这两人竟过上了如此的居家生活。正像阿尔伯特的这栋宅，因为没有雇佣专职佣人，屋里略有些杂，但反而多了份奇异的温馨觉，不像以往那样冷冰冰的了。

阿尔伯特悠然自得地说：“很简单，反正我和雅各都是单，合住在一起能省下不少钱。”

“可阿尔伯特，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了么？”埃尔问，“还有雅各，你说不定也会再娶吧。”

梅兰妮忙着帮两人打圆场：“埃尔，你就别为他们心了。反正都是朋友，一起住又能解闷，还能互相照顾，不是很方便么？我看他们这样安排很好。”

听到这话，餐厅里的气氛凝重起来。阿尔伯特严肃地问：“这么说，取消君主制、建立法兰西共和国的传闻是真的？”

雅各脸红了一下：“恩，当然。……今天的菜你们还满意吧？我和阿尔伯特都不擅长这个，折腾了大半天才这一桌菜来，算是一表心意，但还是委屈你们了。”当然，雅各省略了他们“折腾”大半天的主要原因，

“不仅是真的，而且很快就要实现了。”埃尔说，“国王夫妇逃亡未遂以后，再没有谁相信他们能领导法国了，共和制也渐渐成了大家的共识。所幸这转变是由我们吉特派主导的，我们正竭尽全力减少社会动，尽量能和平过渡，免得被雅各宾派里那些仇视一切贵族的疯抢了先机，歪曲我们的共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