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的游龙剑还落在不远，王妙丹在他后提醒：“哎！等等，你的剑……”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反应，只得自己走过去替他捡回来。她的量小，此时的郑蓉蓉虽然瘦了很多，但仍要比她重些，故而她背着人走路十分吃力，脚步一一浅的，跟卓臻一样摇摇晃晃。

“算了，等去之后再说吧。若有余暇，可以好好追溯一番。”

两人没有火，破庙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或许，他们就是为了看见这样的场面？”青羽环视一圈，尸横遍野，着实令人内心沉重。

目睹了全程的青羽和江雪静，此时觉得说什么都是徒然，只能将千言万语尽数化成一声叹息。

这三年里，他几乎天天听曲静芸奏梦安晶清诀，不知是否因此缘故，梦安曲对他没起效果。

江雪静唏嘘之余，倒也明白了一些疑惑。“莫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世之人对卓臻的此番行为却未有只字片语的提及，原来是梦安曲的缘故。”随即凝眉略忖，又自言自语：“平白死了这么多人，逍遥派肯定要担责任，只是他们又是怎么跟别的门派解释这些门人弟的横死呢？他们为何要与姜媱合作，造这一柄邪？又将它作为群英会的筹礼，里面是否有谋？还有，最后逍遥派的分裂，不知是否也与此事有关……”

“先离开吧。”王妙丹背起郑蓉蓉，对失神落魄的卓臻，“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死掉的人里面，有不少都是死于我的毒气和蓉蓉的蛊，很容易被看来，到时候保不准要来找我们寻衅。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不想蓉蓉死了还不得安生。”卓臻方才杀人用的是斩妖泣血，发狂时凭本能砍一气，也没有用到玄清门的招式，一时半会反倒不会被怀疑。

跪在地上的人一开始没动，过了会儿，才轻轻抱起曲静芸，一步一晃，两布满血丝，木然又空茫。他像个木人似的向前走着。

王妙丹一言不发，她脸上的泪痕被风，又被，随后再次涸……直到怀中躯由温渐凉，她才动了动珠，将目光投向前方不远。

所以他也就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控制不住地杀了那些人，是如何伤害了自始至终都在保护他的那三名女，郑蓉蓉是如何为了他牺牲，他又是如何将曲静芸骗到边，再毫不犹豫地一刀刺

卓臻的伤依旧很严重。他一一挪动，行至同样早已没有了呼的曲静芸旁边，伸手想碰她的脸，却瑟瑟缩缩颤抖着，那只手怎么也落不到她的脸庞。

卓臻的神情极痛苦，可他没有发一丁的悲恸哀哭，仿佛是被人扼住了咙，将他似江若海的悲伤尽数堵在心里，无法释放。

两人走了大半日，临近夜时分，在山下的一村庄内寻了一间破败的小庙暂作歇息。王妙丹将两人的尸摆放在一起，卓臻就守在她们旁边，不发一语。

青羽心里有些堵：“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

今夜有月，清冷光辉皎皎，如霜华遍地。

卓臻在黑暗中睁着双。

“你不后悔，师也不后悔。”王妙丹将脖后仰，向着天，沙哑地开，也不知是对谁在说。泪已，睛胀涩疼。“可是，活着的人，真的很痛，很痛啊……”